萧云汐淡淡一笑,看红玉、翠微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门口候着了,冷冷扫了一眼混乱的厅堂,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在树上等得心焦的墨若尘,见人出来了,不禁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定然是大胜而归。”
影一抽抽嘴角,“王爷,老镇南王夫妇都晕倒了…”
“身子骨这么差,那以后长乐怎么能折腾地尽兴?”墨若尘沉思了一下下,“以本王的名义送几株人参给他们,别选太贵的。”
影一:唯女子与老男人难惹也!
陆靖廷躲在门内,看着萧云汐的马车渐行渐远,默不作声。
他能为她和陆湛能做的,不多了。
“三爷,郡主已经走远了。”
陆全走过来,弯腰轻声开口,“老王爷和老夫人已经醒了。”
陆靖廷回过神,扶着墙,动了动站得僵硬的双腿,刚一转身,就看到张三带着几个人站在不远处,凝视着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恨意。
不等他说什么,陈管家就从远处赶过来,将张三几人带走了。
“三爷,”陆全迟疑地开口,“张三他们...”
“无妨,他们恨我是应该的。”
陆靖廷凝视着远方,就连自己都厌恨自己,更何况受过萧云汐恩惠的人呢。
后背的灼伤隐隐作痛,他低头回到了房间准备换药。
看着墙上的字画,吩咐陆全,“取下来吧。”
“是,”陆全看着空空的墙面,“这里没了画,空荡荡的,要么挂张关二爷的画像?”
“书桌上的紫檀木盒子里,有一幅画,拿出来,挂上去吧。”
陆全走过去拿出一看,居然是郡主、湛少爷和三爷的画像:三个人其乐融融地在钓鱼?!
三爷是刺激大发疯了吗?
“三爷...人得往前看,您...”
陆靖廷低着头,“挂上去吧。”
萧云汐离开了,他庆幸,庆幸她可以离开自己这个懦夫,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但他更多的是悔恨,悔恨自己错过了一段美满幸福的姻缘。
看着陆全挂上去的“全家福”,他淡淡地笑了。
换好药,陆靖廷去了寿安堂。
老王爷和老夫人刚喝了药,正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老夫人手里捏着佛珠,满面笑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反而看着很有些慈悲为怀的姿态。
“这样正好,那陆湛不仅聪明,更是有萧云汐和宁国公府做靠山,前途光明得很,有他在前,咱自己家的孩子都别想有什么出息了!
陆泽也就罢了,以后靖廷兄弟几个总会有自己的嫡子,被一个外人比下去,像什么话!”
老王爷抿了口茶,“你活了大半辈子,总算聪明一次。”
“呸,”老夫大,人冷哼一声,“你活了半辈子,被个青楼老鸨当着一群人的面谩骂,真是羞了先人!”
老王爷眉头一皱,这老太婆真是讨人厌,自己一脸横肉浑身恶臭,还偏偏善妒恶毒,不仅不给他纳妾,连前院书房伺候也都是安排的小厮和婆子。
他深吸一口气,罢了,再忍几日,等回了那边就自在潇洒了。
“祖父,祖母。”
陆靖廷一脸平静地走了进来,“林婉儿要怎么处置?”
陆湛不能白死,这次绝对不能放过林婉儿。
老夫人瞥他一眼,一副谁欠他几千两银子的讨债模样,难不成还怨上她这个祖母了?
当初她怎么劝说都不听,现在出事儿了才马后炮,真是兔子尾巴随根儿,跟他爷爷一个德行。
“你想怎么处置?”
“贱妾谋害嫡出子嗣,杖毙了吧。”陆靖廷声音很冷,冷得老夫人打了个寒战。
她看看孙子,抿了抿唇,温声劝道:“她确实该死,但...武安侯府若是追究起来...”
“呵呵,”陆靖廷冷笑几声,“怎么,您还指望武安侯府认下她,再让她嫁我做正妻?”
“....不行吗?那武安侯府虽然比不上宁国公府的地位,到说到底也是皇帝亲信,咱们不知道也就算了,都知道了,还把人给打死了,万一将来武安侯府追究起来,怎么办?”
“武安侯府爵位比镇南王府低几级!”
“人家是天子近臣,你爷爷是前朝降臣,能比吗?!
人家还有个女儿在宫里做娘娘,你只有个姐姐做小官夫人,能比吗?
人家武安侯是端王的救命恩人,你爹镇南王是皇帝的眼中钉,能比吗?”
陆靖廷皱眉,“武安侯府敢和宁国公府硬碰硬吗?”
老夫人一噎,想到谢元凤和萧云汐哆嗦了一下,“满京城谁敢和他们比!
武安侯府不敢拿他们出气,但绝对敢朝咱们下手啊!
陆湛死都死了,犯不着为了个死人得罪他们吧。”
“那您有没有想过,若是林婉儿好端端地活在咱们府里,萧云汐会不会下死手?现在红玉和乐姐儿、翠微和花姨娘,就连长荣那群下人都走了,还有什么能让萧云汐手下留情的理由?”
老夫人也有些犹豫了,显然萧云汐更加不好惹。
老王爷放下茶杯,“那就把她丢到妓院去吧。”
他的眼神极其冷漠,“对外就说逃走了,至于那个玉坠子,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