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若尘和宁国公被宣文帝留下来继续干活,谢元凤带着萧云汐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近些日子更加糊涂了,连吃饭也要人喂了,时不时就拉着宫女叫“女儿”,可是一见到真女儿谢元凤,反而变得特别陌生,笑脸都不给一个。
萧云汐扶着心情低落的母亲,“娘,外祖母就是年纪大了,您...”
“无妨,娘知道的。”
二人缓步迈下台阶,“听说御花园的紫藤开得正盛,咱们去瞧瞧?”
“好。”谢元凤知道女儿在担忧,只好敛下心神,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的紫藤可算得上宫里一景了,宫妃们时常三三两两地到这里扑蝶斗鸟,聊聊八卦,倒也能打发些时间。
“贱人!说你几句还敢顶嘴!”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巴掌声引得四周人纷纷抬起头,想要一看究竟。
只见凉亭里,一身宫装的嬷嬷狠狠抽了一个绿衣小姑娘几耳光,春风得意的康贵妃正舒服的喝茶吃点心。
“下贱的小娼妇,满嘴胡话!”
“哼,不过是一个没有封号的公主罢了,也敢编排贵妃娘娘!”
“都二十二岁的老姑娘了,到现在也没指婚,简直是皇家耻辱!”
那嬷嬷恶毒的咒骂完,康贵妃身后的几个宫女,还发出嘲讽的笑声。
周围品级低、不得宠的宫妃也在小声议论。
那绿衣服的公主被个奴才打耳光骂贱人,羞愤难当、脸色煞白如纸,猛然朝着一旁的柱子,发疯一样撞了过去。
不好,她要自尽!
萧云汐连忙飞身上前,拦腰抱住她,奈何冲击过大,二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
御花园中的众人也都惊讶地叫出了声儿,有好心的上前扶起二人。
“是谁!好大的胆子!”那嬷嬷本就存心要在康贵妃面前表现,自然不遗余力。
“是我,你口中‘小贱人’的亲姑姑!”谢元凤冷冷地看向康贵妃,“奴才欺主,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见到谢元凤,康贵妃也有些紧张,但想到陛下的宠爱和自己的三个孩子,胆色足了些,“五公主言行无状,本宫不过略施薄惩而已。”
“更何况,刚刚大家都看到了,是她自己寻死而已。”
“略施薄惩?”谢元凤笑了,“你算哪根葱?”
康贵妃恼羞成怒,“嫡长公主,这里是皇宫,本宫是陛下亲封的贵妃,容不得你放肆!”
闻讯赶来的德妃脚下一个趔趄,这康贵妃是不要命了吗?
“臣妾见过嫡长公主,嫡长公主金安!”
谢元凤没有理睬气喘吁吁地德妃,“德妃,奴婢侮辱殴打公主,该当何罪?”
什么意思?
嫡长公主要替这个生母低贱的五公主出头吗?
“依宫规,千刀万剐,诛其九族。”
“贵妃和本宫的品级,谁高谁低?”
德妃轻扫一眼凉亭,“您是嫡长公主,位同亲王。至于康贵妃,陛下虽已下旨封妃,但...尚未更改玉蝶。”
谢元凤看向缩在萧云汐身后,红肿着嘴角一脸生无可恋的五公主,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怜惜和同情。
二十多年前,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醉酒,偶然临幸了掖幽庭出身的罪奴,得了这么个女儿,还被先帝在朝堂上指着鼻子骂没出息。
这孩子算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眼不见为净,是以这么多年来,过得连宫女都不如。
“那嬷嬷,就在这里杖毙了!九族之内,男奴女娼!”
谢元凤抽出鞭子,缓步走到凉亭,“至于你,念在你是我弟弟的‘宠妾’,给你个脸面,我亲自管教你!”
康贵妃吓得直往后退,“你...你敢!我是贵妃!”
“皇后我都抽得,你一个妃妾,有何不可?”
德妃也是被康贵妃磋磨过得,现在有嫡长公主出头,不偷着乐那是傻子!
随后,御花园里响起了阵阵哭嚎。
一群宫妃想走又不敢走,只能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有和康贵妃交好的,早就偷偷遣了小太监往御书房去送信。
可没想到的是,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宣文帝并未理睬。康贵妃虽然酷似容妃,但性子差了太多,生完孩子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确实该受点教训。
之前武安侯收了个义女,听说还嫁给了陆靖廷为贵妾,这不是上赶着得罪嫡长公主吗?
更何况,正发飙的长姐,谁敢冲上去拦着,那鞭子是先帝御赐的,打他这个皇帝也是可以的!
“咳咳”宁国公站起身,“陛下,嫡长公主这是为您分忧啊,宫妃纵容奴婢欺辱公主,根子儿上就没有把您当成天!此举容不得啊,此风更不可长!”
“没错,”墨若尘也站了起来,“现在赤那在京中,还有几个附属小国的使臣也在,若是让他们知道陛下的后宫如此没规矩,怕是不单单嗤笑那么简单了。”
宣文帝抽抽嘴角,“是啊,长姐威武,长姐大义!”
“还有郡主,为了救五公主在地上滚了几圈,肯定很疼!”
宣文帝现在感觉牙很酸,用舌头顶了顶腮,“没错,长乐英勇。”
“陛下!”宁国公和墨若尘刚张嘴,就被宣文帝喊住了。
“行了行了!李公公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