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墨若尘歪在榻上看兵书,萧云汐在一旁翻看王府的账册,时而皱眉,时而点头。
“夫人,这些并不急于一时。”
闻言,萧云汐放下账册,反问道:“王爷,妾既然做了王妃,自然要担起王妃的职责,莫非您以为妾只会挥鞭子、烤兔子,就是进王府干吃饭不干活的?”
说难听点,现在王府名下的财产都是他们共有的,要是将来哪天墨若尘变渣了,那可就全是她的了,哪有人不爱给自己管账的?
“您笑什么?”
这男人干嘛一直笑,还盯着她笑,牙白吗?
墨若尘放下兵书,拉过她的手,轻笑道:“两人三餐走四季,相伴相依共白首,得妻如此,本王幸甚。”
上前一把抱起她就往卧房走去,“良宵苦短,不能虚度。”
萧云汐用余光瞥了眼地面,好高啊,摔下去肯定很痛,“王爷...先沐浴更衣吧...”
“也好,难得夫人有此雅兴,那就一起吧。”
“...”
又是一个不知疲倦的夜晚,闭眼前,萧云汐感叹,这老男人是要把过去省下来的力气,都在她身上用回来吗?!
直到回门前,二人就没有离开过卧房,连膳食都是丫鬟们低头红脸送进来再端出去的,甚至负责烧热水的小厮阿贵...累得都直不起腰了。
回门这日,萧云汐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太阳。
等马车一过来,她就嗖得一下钻上了马车,春晓和夏荷也跟着钻了进去。
至于墨若尘,依旧是一副冷清威严地骑马在前,只不过眼睛里带了些许温度。
明明就是相邻的两座府邸,但墨若尘偏要绕两条街,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定远王陪着小王妃回门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在宁国公府门前停下。
萧云汐掀开车帘钻出来,就听墨若尘似笑非笑道,“夫人可有带鞭子?”
萧云汐有点懵,撇头一看,嘴角抽了抽。
只见宁国公府大门前立着两个人,左边是陆靖廷,右边是谢珺遥,俩人正死死地盯着对方...
春晓小声惊呼,“他们这是来抢郡主的吗?”
墨若尘的脸刷一下就黑了,翻身下马,上前扶萧云汐下马车。
“云汐!”
“长乐!”
听到声音的二人立马转过头,在看到墨若尘牵着萧云汐的手时,又都沉了脸...
“影一,把挡路的东西扔走!”
影一立马上前,揪着陆靖廷的衣领就把人拽走了。
“端王,长乐现在是本王的王妃,依礼,你该叫一声‘小舅妈’!”
萧云汐眉毛抽了抽,这话好刺耳啊。
“长乐是本王的亲表妹,应该是王叔称本王一声‘表哥’吧。”
“果然是皇后娘娘的爱子,都不知道‘出嫁从夫’四个字怎么写啊,”墨若尘轻笑一声,“听闻大漠格日乐公主对端王一见倾心,非君不嫁,恭喜恭喜。”
谢珺遥一脸惊慌地看着萧云汐,却见她始终低垂着眸,规规矩矩地立在墨若尘半步之后。
萧云汐心里恨死了,这谢珺遥是不是有病!
没事儿跑来宁国公府门前发什么疯!
她摸了摸腰间的鞭子,余光扫到周围看热闹的人有点多,终究是忍住了。
“谢老七,你是不是皮痒找抽!”
等女儿回门等得心焦的谢元凤,听说女儿女婿被端王和陆靖廷拦在了门口,二话不说提着鞭子就冲出来了。
“姑母,侄儿只是想见一见云...”
“见你个头!”
“剩下的话给我憋回去!”谢元凤用力甩了下鞭子,“别逼我大庭广众之下抽你!”
谢珺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侄儿今日前来,是有事和...和宁国公相商。”
他觉得还是先找个理由进府再说。
“谢老七,你是成年嫡皇子,他是掌权国公爷,你俩私下里能有什么要事相商?!”
萧云汐简直要给她娘鼓掌了,杀人诛心啊,这是要断了谢珺遥以后来宁国公府的可能。
毕竟,有哪个皇帝能不忌讳儿子跟臣子走得近的?!
谢珺遥无话可说,只能不甘心地离开了。
从始至终,萧云汐都是一副唯唯诺诺,以夫为天的乖顺模样,直到进了府,才松口气。
身旁那老男人的表情实在太可怕了,她小手晃了晃,“王爷,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了。”
墨若尘表情很臭,“为什么不用鞭子抽他?”
萧云汐愣了一下,“他毕竟是嫡皇子,当朝端王殿下。”
“那又如何?御赐金鞭,除了陛下,谁打不得?”
这话说得真是霸道啊,表情更是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