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醒啦?”
春晓打开床帐,刺眼的阳光立马照射进来。
萧云汐声音沙哑,“几时了?”
“回郡主,午时了。”春晓拿来衣服,“王爷可真是个体贴细心的夫君,早早就吩咐奴婢们一定要轻手轻脚,千万不能打扰到您睡觉呢。”
体贴个鬼!那老男人根本就是个铁杵,把她当棉花撞了一晚上,腰都快废了!
有那么一刻,都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牛头人身的怪物!
春晓和夏荷低头偷笑,昨晚上王爷叫了几次水,每次都是抱着郡主入浴,别说值夜的婆子,就连不通人事的小丫鬟,那脸都红成了猴屁股。
“王爷呢?”
“在外面练剑呢。”
萧云汐动动身体,想要坐起来,却感受到阵阵酥麻,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真没想到“鱼水之欢”竟然如此辛苦,她拉过被子蒙住头,又羞又恼,真是没脸见人了。
墨若尘早一个时辰起床,练完剑还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从外面走进来。
淡笑着坐到床边,拉开被子,语气温和,“夫人,别闷坏了。”
萧云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抬眸看身旁的男人。
墨若尘低低笑了两声,“起来用些膳食再睡吧,我要出去一趟,去处理些军务。”
萧云汐轻轻“嗯”了声,瞄了一眼就飞速转头:宽肩窄腰,剑眉星目,一身黑色龙纹绣劲装,一派刚毅果敢的将军模样...忍不住又悄悄看了几眼...
这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吧。
墨若尘连人带被子一块儿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又吻了她的发顶,温声道:“昨晚是本王孟浪,累坏了夫人,晚上回来再向夫人请罪,嗯?”
萧云汐点点头,等人走远了,她才羞红着一张脸钻出被子用力吸气,心口砰砰砰跳的飞快。
“夏荷,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郡主。”
泡完澡吃了点东西,萧云汐总算缓过气来,在阿楚的伺候下,召见了府里的管事们和丫鬟婆子们,了解府里的基本情况。
等反应过来,已经快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萧云汐歪在榻上,把玩着墨若尘的私库钥匙,沉声问道:“夏荷、春晓,你们觉得定远王如何?”
春晓歪歪头,“长得好,功夫好,地位高,府里没有侍妾通房,关键是王爷爱郡主啊!”
爱?
爱吗?
为什么爱?
萧云汐终于明白自己心里为什么始终有着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了,是因为自己不明白墨若尘为什么会如此待她。
男女之间的关系纽带,无外乎财、权、色、情。
从财来看,她虽然富庶,但也比不上一个王爷,单他私库里的奇珍异宝,随便拿出一样就不得了了,田庄地契更多,所以肯定不是为财;
从权来看,定远王和镇南王虽然都是异姓王,手握军权,但一个是皇帝亲信,忠臣遗孤,一个是前朝降臣、心怀不臣之心,地位相差太大。
她背后有做太师的祖父、做国公爷的亲爹、做嫡长公主的亲娘、做皇帝的亲舅舅,但十个一品郡主也比不上一个掌兵权握实权的王爷啊,所以肯定不是为权;
从色来看,她确实美,大历公认的美,但也不至于沉鱼落雁,让人走不动道儿啊,他平时那副禁欲冷清的模样,一看就不是重色之人啊,不然不可能快而立之年了还没有一个妾室通房的,所以肯定不是为色;
从情来看,他们一没有青梅竹马,二没有日久生情,难不成是一见钟情?!
更加不应该啊,第一面他想杀她灭口,第二面她想见死不救!所以,也不该是为了情啊。
财权色情都不是,能是啥?
萧云汐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一个冷情冷性的异姓小舅舅就变成了温和体贴的好夫君了!
“郡主,您是担心王爷变成下一个陆靖廷吗?王爷可是当着陛下、老爷和夫人的面发过誓的!”
萧云汐抬起头,翻了个白眼儿,“誓言是最不靠谱的东西,你看老天爷用雷劈过陆靖廷吗?”
春晓闭嘴了,看看夏荷,这话咋接?
夏荷想了想,轻声道:“郡主,如果王爷变了心或者伤了您的心,再换掉他就是了!”
萧云汐都无语了,这丫头以为换夫君跟换衣服一样简单吗?
墨若尘可不是陆靖廷!
她可以打骂陆靖廷,却不能对墨若尘动鞭子。
罢了,罢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又有什么用?
真情实意也好,虚情假意也罢,都已经成亲洞房了,肯定要先考虑继续过下去。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会因为他的几句誓言、一点体贴就昏了头脑。
他用几分心,她便回以几分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