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汐低头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皱皱眉,
这人怎么这般眼熟?
她淡淡地开口问道:“你是哪位?”
陆靖廷一愣,心脏剧烈地抽痛起来,眼泪再也止不住,“我...我是...”
夏荷不屑地撇撇嘴,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看着真够恶心的,“他是镇南王府陆靖廷,您的弃夫。”
这回轮到萧云汐愣住了,她上下扫了一眼,这个胡子拉碴、肚子外凸、一身酒气的男人是陆靖廷!
上辈子那男人四十多了还是英姿挺拔的,怎么这辈子一年不见,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弃夫”两个字,再看到萧云汐眼中的震惊和陌生,陆靖廷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他咬牙站起来,直勾勾盯着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
这一年多,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除了飞羽阁里的胖鲤鱼,镇南王府根本就再也没有萧云汐留下的东西。
陆靖廷整日整日地待在飞羽阁里,几乎不出门,不是喝了酒抱着条胖鲤鱼痛哭流涕,就是搂着萧云汐的画像入睡,在梦里和她忏悔。
现在想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反而有些不敢说话了。
他哽咽着,“云汐,我...我好想你。”
夏荷一巴掌呼过去,“哪里来的登徒子,居然敢直呼王妃名讳!”
陆靖廷瞪大了眼睛,捂着脸,是疼的!
瞬间喜极而泣,“太好了,是疼的,不是梦!”
他冲上前,想要将萧云汐抱在怀里,“云汐,云汐!”
萧云汐冷眼看着他,动也没动一下。
夏荷再次飞起一脚,这一脚可谓用尽了全力,将陆靖廷踹出了几米远。
陆靖廷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好像都破裂了,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云汐,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曾经是个混蛋,我辜负了你,我宠妾灭妻,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湛儿,我...我全都错了。”
“但我以后会改的,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爱着护着,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就叫湛儿,好不好?”
“我就这把林婉儿母子赶出府去,让他们再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祖父现在卧病在床,祖母也瘫痪了,他们跟我一样,也很想你,以后他们一定会很疼爱你的,镇南王府上上下下全都听你的。”
“云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陆靖廷哭得声嘶力竭,哭得萧云汐觉得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
夏荷也呆住了,这男人怎么表现得这般深情,比刚刚戏台上的戏子哭得还伤心,就好像好像王妃不原谅他就是罪大恶极、无情无义似的。
她实在受不了了,怒斥一声,“闭嘴!我们王妃岂是你可以冒犯的!”
陆靖廷根本没听进去夏荷说什么,他的眼里只有萧云汐,也只看得到萧云汐。
萧云汐觉得自己的手好痒好痒,往腰间摸了摸,才想起来鞭子放在家里没拿出来。
她厌恶地看着陆靖廷,“把他丢出去,看着反胃!”
陆靖廷惊呆了,云汐怎么会这般无情?
她不肯原谅他吗?
他已经知道错了,他只让林婉儿做了贵妾,也没有再碰她,为什么云汐不肯原谅他?
“是,王妃。”
王妃?
不是郡主吗?
陆靖廷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萧云汐,颤抖地问道:“夏荷为什么叫你王妃?”
春晓从一旁跳出来,冷脸道:“蒙陛下赐婚,郡主与定远王在数月前大婚,现在是定远王妃!”
“定远王妃?定远王妃?你嫁给了定远王墨若尘?!”
陆靖廷怔怔地看着萧云汐,大脑一片空白。
老镇南早就称病在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上过朝了,陆靖廷可是没官职没爵位,压根儿没有上朝的资格。
再加上镇南王府在京中人缘极差,根本无人上门拜访。
所以陆靖廷根本不知道萧云汐已经和定远王墨若尘成婚了。
他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萧云汐会原谅她的...
他猛地站起来,怒不可遏地指着萧云汐,“你怎么可以另嫁他人!”
夏荷实在是忍不了了,上去啪啪啪三个大耳光。
疼痛让陆靖廷冷静了下来,一反常态地没有继续叫嚷。
谢余见萧云汐半天没回来,就出来寻她,顺便在院子里透口气。
看见有个男人在纠缠着萧云汐,立马快步来到萧云汐身边,护在她身前,“云汐,这人是谁?”
“厚颜无耻的登徒子。”
谢余一听,立马抽出一条鞭子,“那还跟他废什么话?胆敢冒犯定远王妃,就得往死里抽!”
说着就挥舞着鞭子冲了上去。
一开始陆靖廷没有还手,谢余抽得还算痛快,但几下之后,陆靖廷反应了过来,谢余就有些吃力了。
萧云汐在一旁时不时地提点谢余几句,顺便拿个石子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