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彦带着沐清云离开后,文老夫人把手边能摔得东西全摔了。
“妻贤夫祸少,你看看这沐清云,嘴巴跟抹了辣椒一样,得谁呛谁!”
“彦儿原来多孝顺乖巧的孩子,现在被她带得都会顶撞我了!”
齐俊对文老夫人的埋怨,不比齐彦少。
虽然他是文臣,定远王是武将,基本没啥交集,但萧云汐的祖父是萧太师,亲爹的宁国公,哪个动动嘴皮子,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母亲,莫要再说了!”
“我早就跟您不止一次讲过,少跟武安侯夫人来往,又不是什么实在亲戚。”
“那武安侯,不过是仗着老侯爷救过端王一命,才能搭上端王。”
“但恩情总有用完的一天,若是老侯爷不在了,你觉得武安侯府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文老夫人看着一脸怒容的大儿子,有些犯怵,“那端王可是嫡子…万一将来…”
“母亲!”
齐俊连忙拦住文老夫人的话头,“此话不能乱讲!”
文老夫人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你这个做大哥的也不管管齐彦!”
齐俊实在是没话说了,长兄如父,全是他这个大哥的错。
文老夫人想到儿子们都埋怨她,眼睛红的不行。
“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家势弱,这两代就没一个能立起来的。”
“武安侯夫人怎么说也姓文啊,我自然要照顾一些。”
齐俊叹口气,“母亲,儿子不是怪您偏心娘家,可那陆家是什么腌臜东西?”
“贰臣之后,忠义不再。”
“宠妾灭妻,良心全无。”
“就这样了,还要把女儿嫁给陆靖廷做妾,可见武安侯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今日虽然端王出面,把人保了下来,看似以后如何都跟我们靖宁侯府没关系了。”
“但若是萧云汐就此远了沐清云,定远王也不再看重三弟,那三弟夫妻二人不是彻底跟您离心了?”
“就是我和二弟,也一样要受到牵连!”
“嫡长公主和宁国公,哪个不是护犊子的人?”
文老夫人擦了擦眼泪,揪着帕子,嗫喏道:“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让武安侯一家子上门了。”
“不过今天这事儿,怎么解决?若是你带着老三上门致歉,真被定远王打出来可怎么办?”
齐俊摇头叹气,“我再去和三弟好好商量一下。”
齐俊倒是不担心被定远王打出来,打了还好说一些。
若是定远王门也不让进,不骂人不打人的才麻烦!
“母亲,今日到底是您的寿宴,前厅还有不少客人在,先出去吧。”
文老夫人叹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寿宴险些成丧宴!
林婉儿和陆靖廷是被武安侯府的下人塞进马车,直接送回镇南王府的。
下人们看到两人的惨状,吓得眼睛都直了,忙不迭地请郎中。
陆泽和陆沅不声不响地躲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他们兄妹在花园的假山旁边看完了整场闹剧,之后更是先一步逃回了大门口的马车上躲起来。
“哥哥,刚刚那个人真是的…真的是母亲吗?”
陆泽低着头,“我们有什么资格叫人家母亲?”
陆泽捡起身边的小石子往前面的水塘里扔。
“以前她是长乐郡主,现在是定远王妃,身份比以前高了好多好多。”
陆沅环抱着双膝,轻声道:“若是没有她闹出那么多事情,咱们现在还是郡主的儿女,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讨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到哪儿都是被鄙夷、被辱骂!”
听到“她”,陆泽的手停了下来,而后用力把手上的石头甩了出去。
“泽少爷、沅小姐,”林婉儿身边的丫鬟小跑着过来,“林姨娘唤您们过去。”
陆沅抬起头,“叫我们过去干什么?”
“回小姐,林姨娘的耳朵疼,想请您二位过去陪着。”
“我们又不是药,在一旁看着她,她就能不疼了?!”
小丫鬟听出了陆沅的不屑,没敢再继续说话。
陆泽一脸冷漠地站起来,拍拍裤子,“去看看吧。”
陆沅噘着嘴,“有什么好看的,自己把自己耳朵吞进去了,想想就恶心,晚膳都吃不进去了。”
看陆泽已经抬脚走出去了,她也只好站起来跟上去了。
林婉儿躺在床上干嚎,叫嚷着让大夫给她开药止疼。
大夫也是没法子,老早就有人交代过,可以给镇南王府的两个人治伤,但不能止疼。
他也只能扶着胡须打哈哈,“这位夫人,老夫已经开了药,还请您再忍忍吧。”
说完就收拾药箱,小跑着离开了。
白芷被林婉儿吵得心烦,“姨娘还是留着些力气吧,别一会儿药没等来,先把自己嚎晕了。”
白芷也是一肚子气,今天闹了这一场,以后就算老侯爷和侯爷想要帮衬着,侯夫人也肯定不愿意了。
原本还想着林婉儿虽然是贵妾,但胜在老侯爷和侯爷看重啊,陆靖廷又没娶正妻,林婉儿就是当家主母。
跟着她,好歹也是个管事大丫鬟,总比待在武安侯夫人做个不被重视的二等丫鬟强些。
现在可好了,竹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