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乔嫂子,你跟乔科长,这事儿做得可不公道,你们受了徐大哥的遗泽,
又让他的女儿下乡,要是让厂里的领导知道,你跟乔科长怕是不好交代。”
“何竹茹,你个贱人,老娼妇!”
“当初你在老徐三七刚过,就跟乔青锋搭伙过日子的时候,老娘就看出你不对劲。”
“没想到你还敢虐待老徐的独女,不用等上报厂领导,老娘现在就收拾了你。”
“姓何的!不要脸的婊子,当初改嫁的时候,你跟乔青锋是怎么在领导面前,拍着胸膛保证会一直对徐子衿好的?
徐舟的抚恤金可是指明交给他的亲女儿呢!
这些年过的好日子让你们忘记了当日的情形跟自己的良心吗?”
更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婶直接骂起何竹茹,骂得那叫一个脏,让一向泼辣的何竹茹气到脸都红了起来,指着她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何竹茹一把推开捂住她嘴的徐子衿,冲到那几个骂她的大婶面前,跟她们厮打起来,还惊动到保卫科跟厂里的几个领导。
在保卫科的人赶到,制止住打架的几人后,徐子衿才慢悠悠地站出来谢过各位帮她说话的大叔大婶,她乐得看何竹茹吃瘪。
“谢谢各位叔叔婶婶替我说话,子衿不胜感激。
既然我妈口口声声说,她跟乔叔叔对我的养育之恩大过天。”
“我可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下乡插队,不然我怕我这条小命早晚折在他们夫妻手上,但是——”
众人想起大院中刚被清理干净的血迹,心有戚戚,在心里点了点头,同意徐子衿的说法,这娘们今天敢砸子衿的头,明天就敢要了她的命。
“前提是他们跟我一起签下断亲书,登报断绝关系,还望在场的叔伯婶婶替我们作证。”
何竹茹恨死这个让她丢脸的女儿,听到她松口愿意下乡,不顾在场的领导跟职工、家属,在徐子衿话音刚落就答应下来。
“好!我同意,我签!”
一直在旁边静观事态发展的几个厂领导出声制止住想要找纸笔签下断亲书的两人,希望徐子衿能冷静考虑一下再决定。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等附近的人都离开以后,厂领导对着徐子衿轻声劝道:
“小徐,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之争毁掉自己的一辈子,这话,李伯伯就当没听到过,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你不必下乡。”
“李伯伯,我心意已决,不必再劝,而且,我们这次争吵,各自心里都有了不小的疙瘩,勉强生活在一起,我也害怕我会在睡梦中被他们谋杀。”
“我也不想跟他们再有任何关系,我爸留给我的抚恤金就当作是培养我这些年的费用,再加上我下乡插队可以回报他们养育的恩情,断绝关系了叭!”
才怪!属于她的东西,终归会回到她身上,而乔继祖也一定会下乡!
她越推拒,越懂事将自己的利益拱手让给何竹茹,那个老奸巨猾的继父越会为了名声,双手奉上归还到她手上。
“既然你心意已决,李伯伯也不阻拦,日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发电报告诉李伯伯,李伯伯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办!”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家属院,回到他的房子,找到钱票,让老妻去置办一套姑娘家的用品,到时候寄给在乡下的徐子衿,免得她带着笨重的行李坐火车。
冷静下来的何竹茹在看见徐子衿拿着的断亲书后打退堂鼓,揉着额头说头疼,要进房休息,等她休息好再签,就逃命似的回到房间。
徐子衿等了一会,冷眼瞧着乔继祖进去又出来,才慢悠悠地走进何竹茹来到房间,拿着断亲书送到何竹茹眼前。
“妈,快些签了它吧!你也不想你的宝贝儿子下乡受苦吧?”
徐子衿趁热打铁,刺激何竹茹签下这份由李厂长亲自拟好的断亲书,虽然这份断亲书在后世不具有法律效应,但对于目前的70年代也够用了。
毕竟许多被打成右派的人,多有与亲人登报断绝关系,以此保全亲人,不受自己的牵连。
绑定她的器灵如同上一个小世界般,将她送到小世界就消失,只留下任务、原主记忆与剧情。
她除了要生下前进大队的丁松清的子嗣,还要完成原身留下的愿望,她希望她能与徐子衿断绝关系,她的名字不再与何竹茹挂钩。
“说不定,待会我就反悔,不愿意替你的宝贝儿子下乡了呢!”
握住何竹茹肩膀的徐子衿递出那张断亲书,笑意盈盈地说。
“好,我签,签完你马上跟我到知青办报名下乡。”
何竹茹狠狠地剜了一眼徐子衿,签下了断亲书,冷声催促徐子衿到知青办。
到了知青办以后,刚刚来乔家催促乔家适龄子女下乡的中年男人宋冈看见跟着何竹茹过来的徐子衿,眼睛蓦然瞪大。
眼里对徐子衿的愧疚丝毫未加掩饰,他爸当年也是钢铁厂的职工,要不是徐舟,他爸在厂子出事那天说不定也没了。
接到一封匿名举报乔家无人下乡、不支持党的工作的举报信时,他就偷偷向乔青锋递了消息。
希望他能提早送他儿子下乡,否则等知青办上门催促,他在厂领导那里的印象也不会好,也是想着他好歹养着老爸恩人的独女。
只有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