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婚后,若是与赵子衿超出一点界限,破了规矩,就会被旁人搞到太后皇帝面前,他相信这二位定会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认定责任在他娘子身上。
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娶到的娘子被爱护他的家人弄得与他离心。
高肃入了宫直奔御书房,如今这个时间,他皇兄兢兢业业,一心为了朝廷,应在御书房中与几大筐奏折斗争。
高肃抬手向上首的皇帝行礼,皇帝怜惜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放下手中的御笔,领他到隔壁坐下。
当年他未登基时,曾遭先帝的宠妃谋害,险些丢了太子之位,母后替先帝喝下一碗带毒的汤药,得以保全他的太子之位。
若不是他这个还在娘胎的弟弟把毒素全部吸收,他母后当时不仅会有性命之忧,也不能替他稳住先帝的后宫,助他登上大位。
“皇弟这个时间过来,可有什么要紧事儿?”
高肃过来的时间很是巧妙,与皇帝说上几句话,再到太后寝宫给太后请安,就快到宫门落锁的时间,与他们二位吃晚膳的时间是不够的。
高肃虽是皇帝的同胞兄弟,也已成人,不好在宫中多留宿。
“是,臣弟有一事儿相求。”
“臣弟对靖国公府的表小姐赵氏子衿一见钟情,想请皇兄为我们两个赐婚。”
高肃特意把赵子衿的名说得重些,那靖国公府上可是有两个表小姐,他可不希望皇兄一个没听清,指错了人。
“哈哈哈,平日母后操心你的婚事,你是一概不应,如今竟巴巴地进了宫求朕赐婚!”
皇帝听到高肃的来意大笑,“难得你给朕提了一个要求,朕不好不允,只是这靖国公府表小姐的身份是否太过低,与你不般配?”
靖国公与世子是能为朝廷出力的能臣,只是靖国公的姻亲,似乎不大得用,他对这个借居在靖国公府的表小姐的家族并无印象,想必身份不大好。
高肃坚持,“皇兄,论身份,这天下有谁家的姑娘比得过咱们家的?弟弟只想娶她为妻。”
皇帝哑言,又想到了寿康宫中的太后,“咱们家的女儿自然尊贵,只是此女的身份,当你的正妃,母后怕是会不愿。”
“皇兄,只要你肯应下,母后那里,弟弟自会说服她。”
“若是无缘与她厮守,臣弟愿出家为僧,跟觉云大师修习佛法。”
所以不要再拿身份说事了。
“行了,这圣旨朕可以下,只是母后那里,你得随朕走一趟。”
别到时候,母后又以为他乱点鸳鸯谱,强迫弟弟成婚。
“皇兄切要记住是赵氏子衿,莫要将她的姐妹赐给臣弟。”高肃不放心地再次提醒皇帝。
“朕心里有数,安集郡王那一回不过是巧合。”
至于上次安集郡王向他请旨,给他跟侍郎府的女儿赐婚,他的旨意上写得是次女而非侍郎府长女,得怪安集郡王请旨又不明说是哪个姑娘。
他先入为主以为安集郡王求娶的是嫡次女而非庶长女,那个混账圣旨下来,竟哭喊着求他收回旨意,重新替他与侍郎府长女赐婚。
碍于他老子为大瑞立下的汗马功劳,他收回了赐婚圣旨,破例封了那无辜的侍郎府次女为县主,另许了一桩好亲事给她,当做补偿。
给那个混账心仪的女子重新赐婚?对不起,他并不是这么大度的皇帝,直接不管那事儿。
据说老太妃至今都不允许那位庶长女入郡王府的门。
皇帝摸了摸鼻子,带着高肃往寿康宫走去。
皇帝与高肃在太后面前说明了来意,一开始太后与皇帝的反应一般,都不大愿意令赵子衿为正妃,靖国公府的表小姐,她曾在靖国公老夫人身旁见过,人美则美矣,只是自小父母双亡,父亲那边已没了什么人。
只是高肃的态度坚决,太后没多久就同意了。
她儿子这么多年才愿意松口娶妻,太后怕这个小儿子会因这时她的不同意,受了觉云大师的蛊惑,真跑去出家了。
小儿媳出身不高没关系,到时候她接到身边多加教导,总能撑得起康王妃的身份,能替她的肃儿理好后宅的事务。
而远在源台山的赵子衿在回到客院时,看见了脸色红润的赵心悠坐在院中,心下诧异,她不是称病不出吗?
“妹妹,你可算回来了。”
赵心悠亲自给赵子衿倒了一杯茶,放在赵子衿面前,“我刚刚出门便碰到了云游归来的觉云大师,妹妹,不若明日我们去拜访一下觉云大师?”
“我想去求一求签,看看姻缘,妹妹近日不是为了幼时大师的批命烦恼?”
“不如随我一同去找大师,大师或许能有办法替解了易孕的愁!”
赵心悠今日在赵子衿出门后,也出了门,碰见了刚回到清心寺门口的觉云大师,被人群簇拥着。
她想到赵子衿昔日之言,十分心动,不知这觉云大师能否将她妹妹不要的易孕体质转换到她身上,请觉云大师出手又要何等的报酬?
“易孕与否哪里是他能轻易瞧出来的,况且那时咱们姐妹年纪尚小,批命也未必准确,宫里的太医都不敢如此断言一个女子易孕。”
赵心悠见改了口风的赵子衿,着急不已,“不会错的,大师一向准确,妹妹不是不喜女子易孕吗?”
“指不定觉云大师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