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悠与孙觉正在一家酒馆外拉拉扯扯,明显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样子。
孙觉眼尖看见了有着靖国公府徽记的车子从后面过来,连忙止住赵心悠的动作,打发她走。
“那座马车上怕是二表妹。”
今日用了靖国公府马车出门只有赵子衿姐妹,孙觉见了徽记便知晓坐的是谁。
“表妹莫要在此拉拉扯扯,让人看了不好,未免二表妹挂心你的名声,表妹还是去寻二表妹一同归府吧。”
他从未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不顾自己的清誉,当街纠缠男子,全无世家千金的矜持,真叫人生厌。
说完这句话,孙觉就去拦下赵子衿的马车,“表妹,还请停下,带上大表妹一同回府。”
赵子衿刚掀开帘子,孙觉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反方向走去,生怕赵心悠再次缠上他。
“姐姐,快上来,愣在那儿干什么?”
赵心悠无法,只得上了赵子衿的马车,“妹妹难得休息,出去逛一会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赵子衿抿嘴笑,“不早了,姐姐刚刚在跟表哥说些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我出来替外祖母买城北的那家铺子的蜜饯,刚好碰上了表哥。”
赵心悠神色不自然,这段时间赵子衿被老夫人婆媳紧急训练,她身在后宅,接触不到孙觉。
今日好不容易打听到孙觉会来到这家酒馆,便以替老夫人买爱吃的零嘴为由,在赵子衿后面出府。
从城北回来,她坐的马车“恰好”在这家酒楼发生意外,马儿失了狂,她以此为由寻了孙觉,本以为孙觉会怜惜她一个弱女子,没想到如此不解风情。
“姐姐,我今日听到了一则关于表哥的风流事。”
“是什么?”
赵心悠警铃大作,想到刚刚孙觉对她的不耐,不会是,即使孙觉没有对赵子衿一见钟情,也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你还记得我前些日子与你说的张兴怀的事儿?表哥跟张兴怀的关系非同一般,在军中有人碰见他们亲上了。”
赵子衿在赵心悠耳边低声说,而跟在她们左右的婢女早已被赵心悠打发到外面。
“什么?不可能!定是有人在诋毁表哥的名声,表哥才不是这种人。”
赵心悠不相信,如果孙觉是断袖,前世她妹妹是如何五年内生下五个儿子,并且二人恩爱了一辈子。
“为何不能?你若不信,便多观察一下他们二人,总会露出马脚的。”
赵子衿心累,孙觉就差摆在明面上了,不然为何康王的表兄能轻易撞见好几次?也就老夫人他们这几年与孙觉分隔太远,刚回来两人有所收敛才没发觉。
“妹妹,我也不瞒你了,我心仪表哥,这些捕风捉影的话下次不许再提了。”
赵心悠觉得赵子衿不会用这些理由欺骗她,她们毕竟是亲姐妹,只是赵子衿太过关心她,看出她对孙觉的不同,才会把旁人的乱言说给她听。
“世子表哥不可能有那种癖好,他可是国公府的唯一子嗣,还要为了国公府繁衍子嗣呢!”
赵心悠面上虽然笃定孙觉不可能是断袖,但怀疑的种子就此埋下,未免不会特别关注张兴怀与孙觉,只要他们有些亲密举动,赵心悠必定会联想到他们是断袖。
“呃,随你吧。”
赵子衿不愿多说,明显赵心悠此刻听不得这些。
两人这次闲聊不欢而散,回到国公府上,直到赵子衿入宫那天,赵心悠才慢慢悠悠来到在大门送赵子衿入宫。
赵子衿入宫后,见到了太后,太后待她和善,直叫她住在寿康宫侧殿,每日陪她聊聊天,到寿康宫的小花园赏赏花,教她学着如何当好这个康王妃。
太后教导她的时候并如同一个普通的家中长辈,见赵子衿学得有条有理,便放松了对她的教导,满意这个小儿子亲自挑选的未来小儿媳,只留下她在寿康宫陪伴她,别的不用赵子衿操心。
毕竟靖国公府不如外表那般光鲜,世子子嗣艰难,偏生赵子衿又被觉云大师断言“多子多福”,太后她老人家担心,快到手的小儿媳会被胆大包天人算计了去。
况且自从赵家小姑娘入宫住在寿康宫后,她的小儿子也隔三差五地带着些新奇玩意儿给她请安。
明着说是孝敬她这个母后,实则眼睛都往赵子衿身上瞟,太后乐得给成全他们两个,经常找借口把地方留给高肃跟赵子衿。
“子衿,你上次拜托我查的事情,已有了眉目。”
“靖国公他确实是在外面养了外室,还生了一个儿子,与孙觉同岁,叫孙英。”
“这孙英倒与孙觉是两类人,孙英善文,不好男色,长得文质彬彬却有些楞头呆脑。”
读书读傻了的样子,小小年纪就染上了文人的迂腐,行事一板一眼的。
“同岁?那舅父岂不是在婚前就养了外室?”
“瞒得可真严实,可怜舅母与他夫妻多年,一点儿也不晓得,一心以为自己生下的孙觉是靖国公府的独苗。”
赵子衿感慨,靖国公夫人一生都为了靖国公府做打算,操劳了大半辈子,突然冒出一个丈夫的外室子,不知道能否受得了?但想想她在赵心悠未重生那一世,授意那些婢女婆子关住原身,对儿子的断袖之癖装聋作哑,不管原身的死活,只要不停地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