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檀香便直接坐在了圈椅上,以前嘴上总是带上些恭维谢氏的乖觉话儿,现下也懒得说了,她自觉身份已经不一样了,要伺候也是大嫂伺候。
她正得意呢,想要王芷柔的笑话。
谢氏让身边的婢子伺候了一口茶,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停在沈檀香的身上,手指轻轻一指:“你来!”
大奶奶王芷柔心中暗爽。
二奶奶沈檀香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冲着谢氏说道:“ 二爷现在已经是鸿胪寺卿了”,为什么还要让她伺候。
她坐在圈椅上没有动。
谢氏任性的说道:“这是我儿厉害,与你这个妇人又有何关系,要不是你这个狐媚子似的缠着二郎,让他总是腻歪在你身子上,说不动我儿已经是六部中的尚书大人了”
“你看你穿的跟一只彩鸡似的,端庄全无,闹的眼慌”
谢氏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一个宋倾城不听她的,她已经很是恼怒了,这二房还想要跟三房学不成,简直是没大没小。
多年媳妇熬成婆,万万不能这一个两个的都越过她去。
谢氏不耐烦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目无尊长!”
沈檀香银牙咬碎,走上前,侍立在谢氏的旁边,伺候茶水。
“笨手笨脚,你想要烫死我不成”
谢氏故意找茬。
沈檀香心中暗骂,“老虔婆!”,今日她本来就穿的十分繁琐,宽袖的十分的不方便,她不得不要将手抬的更高,不一会手便酸累的紧,拿着茶盏的手哆哆嗦嗦。
谢氏斜愣了一眼,出口便是责怪:“ 真是笨手笨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二奶沈檀香险些要哭出来,这谢氏就不是个正常人,什么管家之权,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大奶奶王芷柔心中乐开了花,这下也不眼红了,就算是自己夫君升官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一如既往的伺候婆母。
“二郎如今升了官,自是需要多一稳重的伺候了,我身边的大丫鬟翠玉便是极好的,我做主,就去给二郎当个通房吧。”
“哐当!”
沈檀香闻言手一抖,便将茶盏掉在了地上,“这怎么能行呢?”
“这怎么就不行,这世上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到你这就不行了,这翠玉是个家生子,不比外边的莺莺燕燕干净,你如此善妒怎么能行”
沈檀香原本就惧怕谢氏,现在虽然不愿意,可还是个胳膊拧不过大腿。
心中在泣血,但凡一个女子对男子有情 ,又怎会容忍这个男子纳妾呢,不过是不得以假大方罢了。
此时大奶奶王芷柔眼观鼻观心,生怕谢氏注意上她, 也给大爷准备上一个通房。
但是谢氏是谁?
不给媳妇添一些不痛快,她就不痛快。
“我身边的红玉也是个好的,就做大郎做个通房吧”
大奶奶王芷柔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好嘛,这下到是一碗水端平了,一人领一个回去,她这婆婆是会膈应人的。
就在这时,一个凄厉,生无可恋的声音传了进来。
“ 娘,我的亲娘,你可要救救儿子的命啊”
只见裴淮明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哪有往日半分的风流可言。
沈檀香快步上前,“二爷, 您这是?”,她心中咯噔一下,不会这刚升了官,就被贬职了?她还想指望他能给她争个诰命夫人呢。
谢是也明显的担忧起来:“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升了官吗 ,该高兴的事,这怎么还哭上了”
裴淮之扑通一下跪在谢氏的脚边,将头埋在谢氏的怀中。
“娘啊,您是不知道,这那是升官发财啊,这是要您儿子的小命啊”,裴淮明声泪俱下。
“圣上正器重你呢,怎么会要你说要你命呢,你怕不是高兴糊涂了吧”
谢氏想不明白。
沈檀香则是站在旁边干着急,婆婆在这也说不上话。
裴淮明狠狠道:“娘您不知道,这次儿子迎的鞑靼的使臣,鞑靼生性凶残,不讲道理,我这个新晋的鸿胪寺卿引进使,一旦处理不好,万一两国交战,儿子的命便没了”
沈檀香被一瓢冷水浇的透心凉,彻底高兴不起来了,真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口中囔囔道:“怎么会这样”,她如坠冰窖,大喜大悲,险些让她撑不住晕过去。
大奶娘沈檀香不由的也是心中骇然一片, 虽然她不懂得朝政,但是鞑靼的事三岁小孩都知道,素来与大魏不和,这次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这要是二爷出了岔子,恐怕不仅仅是二房一脉,整个国公府也要遭殃的,这可如何是好。
谢氏高喊:‘“来人,快去把公爷交回来”
复又安慰吓破胆子的裴淮明。
这偏偏公爷,还没叫回来,府中的小厮疾步而来,说鞑靼人送来了拜帖, 想与二爷在演武场过过招,拜帖中是言,若是鸿胪寺卿引进使赢了,鞑靼便无条件的答应两国的谈判,退出雁门关三千里,并且保证五年内不在骚扰边关
若是他们鞑靼赢了,不但要大魏的公主远嫁鞑靼,还要大魏亲手奉上他们所需要的生丝盐茶叶瓷器医术。
双方一决高下,生死不论,一场定胜负。
条件实在诱惑,魏帝没有条件不答应。
但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