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陵城,已经被裴淮之等人搅合的天翻地覆,短短不到半年时间,这江南的田地清丈工作便已经解决了三成。
曹义心中有气,直觉的这裴淮之果然阴险狡诈,给他来了手钝刀子是砍肉不疼的招数,等他警醒的时候,显然已经被吞不少的领地。
好一个裴淮之!
老虎不发威,真当是他是病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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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裴淮之,昼夜疾驰,剑指苏杭。
苏杭乃是江南重地,对于拿下整个江南也至关重要,裴淮之此次来苏杭,除了清理面前棘手的问题,便是重新规划运河漕运的问题。
南北交流,这陆路交通不但成本高,来往时间还长,对于京城对江南各个重镇的集权比编的十分微弱。
以往的运河漕运,又因为连年的淤沙基本荒废,想要重新疏通,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要比重新开凿一条新线路更加复杂,这次便是要选择一条最合适的线路,于是裴是淮之看中了余杭这绝佳的地理位置。
不过此举还尚未完备,需要详细规划后与工部侍郎陆远商定后在做定夺呈报陛下。
余杭县令早知裴淮之其名,裴淮之没有时间与绕弯子,因为月底之前,他必须赶回金陵。
因为,按着原先说的,月底宋倾城便要回上京,他须得好好安排,将人安全送回上京去。、
余杭县令,对于裴淮之的提议,暗中权衡!
他很清楚,对于他这种外任的官员,若是他不答应裴淮之的条件,那等着他的绝不是好聚好散那么简单,虽说面前的人,气质卓然,看上去一副文人的疏朗, 但是这年轻人铁腕手段却不容忽视,毕竟那金陵城内杀鸡儆猴的鸡还暴尸于荒野当中,无人敢收尸呢。
虽然他绝不会到与那欺男霸女的豪族地步,但是若是不从,他的仕途之路便到此终结了。
他不再思量,下定决心,同意裴淮之提出的要求,在余杭地区同时进行田地的清丈,同时中将余杭的水系布防图联并给了裴淮之。
裴淮之的在余杭的到了不到十日时间,便基本将余杭的重新丈量土地的工作安排的差不多,想来再过个七八日的时间,便能将整个余杭的清丈带入正轨。
不过,接连几天,余杭却是下起了连绵细雨。
裴淮之负手立于窗前,眉头微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甚至好像是在忧虑什么样棘手问题。
站在一侧呈报公文的余杭县令有些呢然,也朝着窗外看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丈量土地要往后延上一延,这雨水怕是下个五六日了”
话音甫落,之前这裴淮之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脸色也沉了几分,似乎是有心事一般。
这是不是整个临近的都在下雨。
裴淮之沉声问道:“金陵城应该也在下吧?”
余杭县令赶忙回到:”“两地本就不远,想来是的”
这话一落下,余杭县令见面前裴淮之的脸色便又阴沉了几分,比外边那低垂的天空还要阴暗上几分 。
他这是说错话了!
这裴侍郎从来都是淡淡的模样,今日为何看起来却是有些烦躁,难道是在他不自觉的不小心触犯了裴侍郎的霉头。
余杭县令住了嘴,因为这裴侍郎正少有的出了神,想来也没在听到他讲些什么,他正反省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了。
随后又安慰自己,想来面前这裴侍郎定然是因为这天气阻滞了田地重新清丈的事情而烦躁。
突然,阴沉的天上突然披下一阵惊雷.
余杭县令见面前的裴侍郎彻底变了脸色,更加印证了自己心中所想。
裴淮之转身嘱咐余杭县令,让他盯的紧一些, 不要将刚刚撕开的口子再合拢起来,毕竟这些个苏杭,镇江,扬州这些地方的豪族,多是以金陵为信号,这十几日以来,这些江南重镇一些世家豪族们明面上大肆恭维他,暗地里却在国策的推行中下了不少绊子。
这些个绊子造成的困局已经被他联合余杭的县令解决了不少,但是现在他要他提前回金陵一趟,他唯一担心的便是解决掉问题在死灰复燃,于是在再三叮嘱余杭的县令,让他着重盯紧几家。
余杭的县令既然站了队,便也不想以前左顾右盼,现在已经彻底放开手脚,而且这余杭县令是当朝的进士,实属京官外放,能力是有的,现下他也更需要政绩加持,所以丝毫不保留用进了权力将重新丈量土地事推行下去。
退一万步讲,大树底下好乘凉,无论最后怎么样,总有裴淮之在后边给他顶着,他怕什么。
裴淮之交代好一切,也不顾忌这阵大的雨势,便出了门,下了廊亭,恭候的长随将油伞打在裴淮之的头上,主仆二两便行色匆匆出了衙门。
因着着急,再加上淅淅沥沥的大雨不断倾盆而下,裴淮之的乌靴踩在湿哒哒的衙署青石路上,还溅起不少的水花。
长随书棋自顾打着油伞,并且已经提前准备了蓑衣。
因为自从第一次少奶奶惧怕下雨雷电之时,每逢下雨电闪雷鸣的日子,大人都会是这样模样,并且无论在外边干什么,都要赶回少奶奶的身边。
书棋见怪不怪。
雨势未歇!
余杭县令心想不知道这金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着裴侍郎非要冒着大雨回金陵。
随后也跟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