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明见宋倾城持剑而出,吓得脸色瞬间没了血色,惨白如纸,一边节节后退,一边怒道,“你疯了不成,竟敢冲二伯兄动手!”
唰的一下,宋倾城的剑已经朝着裴淮明的胳膊上砍去,根本没有留下情面。
此时,大爷裴淮良匆匆赶来,木讷的脸上盛满了不快:“三弟妹,快住手,你眼里可还有长幼尊卑!”
宋倾城冷冷道,“何为长幼尊卑,你们欺我如此,还让我强忍着不成,二伯无德无才,在外放浪形骸,德行无状,裴府门庭早晚断送在如此纨绔子弟手中,不若我今天先料理了,好过以后带累旁人!”
裴淮良见人真的动了怒,不由得拉了裴淮良步步后退。
裴淮明心有不甘,早就失了理智,全然不顾自己的现在的处境,还在不停叫嚷着,“我与大兄长出自正宗嫡系,乃是整个国公府香火所继,而你一个外姓之妇女,有何资格评价我国公府的门庭?”
闻言,宋倾城只觉得可笑,她确实也笑了出来,“二伯,竟然不觉得可笑吗,国公府满门的富贵,皆是系与谁的身上自己心中竟然没有点数吗, 那我不妨要提醒你,是系于我夫君,才让你们有机会坐享其成,不然,依着二伯这样的,国公府早就被你败光了吧,还谈什么香火,门庭的,真是可笑!”
字字诛心, 远比利刃更加杀人不见血。
宋倾城步步不让,兄弟二人则是步步后退,就这样在双方对峙中,一直退出府门外。
她剑直指两人,如战场上的女将军,“今日,我便不与二伯计较,若是再有下次,想要囫囵的出来,可就不能了!”
“关门!”
宋倾城收了手中剑,转身进门,又扬声道,“从今日开始,府门口挂上一个招牌,国公府男子与狗不得入内!”
武松松一直跟在宋倾城的身后,闻言也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心中想的是,“大人也姓裴呢!是不是也不得入内啊!”
但是现在,他可不敢问。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通身的气势竟然与自己大人如出一辙,这不是绝配算什么。
武松松暗自在心中为宋倾城叫好。
裴淮明简直是气坏了,手指着大门口,还想要破口大骂,被裴淮良一把制止,环顾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小声叱道,“还嫌不够丢人吗,人都进去了,还闹什么闹!快跟为兄回去。”
裴淮明一把甩开裴淮良的手, 没好气的说道,“别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的好大哥!”
裴淮良一滞,“你这是作甚, 不知好歹!”
说完也不管自己的瘸腿兄弟,甩了甩自己的大袖,直接走了。
裴淮良之前将自己的拐杖当成武器抛掷了出去,如今没有了裴淮良支撑和拐杖的支撑一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吃屎。
他用尽了全力才渐渐的稳住身形,没在大街上丢了面子,虽然国公府与裴淮之的侍郎府很近。
但是没了拐杖他却是一步也走不了。
他冲着相邻的国公府的门口大声的喊道,“都是死人吗?还不把爷我扶进去!”
闻言,国公府的门房才回过了神来,手忙脚乱的把人抬回府里!
裴淮明心想,真他娘的晦气,不但一点好没有讨到,反而倒让一个女人占了上风!
本以为他那三弟不在京城,只留下一众女流之辈,女子多柔弱,随随便便就能讨来点好处,没想到踢到得铁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她宋倾城早晚会落到他的手中,到时候看她还横不横!
他一定会让她求活不成,求死不能!
*
宋倾城将人赶出府,便回了春和堂。郎中已经来了,冬梅的伤并无大碍!
她才放下心来。
被裴淮明这么闹了一通,万昭寺是暂时去不了了。
宋倾城先安排人将今日受伤的小厮们安顿好,又多请了郎中为他们诊治,还让人给他们分了相应的受伤银子。
小厮们对这位当家主母感恩戴德。
毕竟在大宅院子里讨生活的,遇见好的主家还是很难得的。
*
上京发生的事,很快便递到金陵。
书房里,年轻男子一身日常常服,眉心微簇,紧抿着的薄唇看上去透着不悦。
面前是一封信。
信上写的全是上京城中,裴淮明去春和堂闹事的事。
信中详细了记载了事情发生的始末,就连其中的双方的对话都详细了写了进去, 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裴淮之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信一巴掌拍在案桌上。
他的好兄长越发的不安稳了!
他沉声吩咐道:“让武松松盯好了,国公府那边的人一律不允许去春和堂!”
“是”
书棋应道。
最近金陵清丈土的进度在加快,他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回上京。
好在信中提到宋倾城并未吃亏。
裴淮之将信合上,书棋站在他的一侧伺候,有些疑惑的问道,“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我想”, 年轻的侍郎叹了一口气,“还好她胆子大。”
书棋有些茫然的啊了一声。
书棋只听裴淮之的吩咐,见裴淮之阴沉的脸,便知道肯定是京城中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