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狐九一开口,直接将气氛降到冰点,姑获瞬间戒备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易遥会和那人有关联。
从她掌控的情报看,易遥和纯狐九怎么都不可能有交集,现在,姑获有些理解红蝎挂在嘴上的那段话了。
“收集和掌控情报是一门艺术,更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它既可以让你将一切玩弄于掌心,也可能会蒙蔽你的眼睛,让你做出错误的判断。”
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桌子,那上面的情报不过是底牌中的一部分,现在收手的话还来得及。
可她已经将“猛虎”引入巢穴,虽然对方至今为止都很讲道理,但也是因为她需要情报罢了。
姑获脑子里瞬间出现了四种方案,但都被她一一否决,她自诩并不是什么好人,丢下这些孩子逃跑,是眼下最佳的选择。
但她……做不到。
正当姑获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易遥率先开口了,她用手捏着玉牌慢悠悠的说道:“没想到,纯狐山主你,居然有听墙根的癖好。”
“等!易遥,等一下!先不要捏碎这玉牌。”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但纯狐九直接预判了易遥的动作。
她一下子从暗室的床上蹦下,捧着牌子,紧张兮兮的继续说道: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偷听的!这牌子,我一直没有用过,刚琢磨通了一点,就听到了无端的指控。”
“我以我的人格发誓!这玉牌上的阵法我真是刚刚激活的,除了之前那句话,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听见。”
“……”
纯狐九等于大麻烦,一个等式瞬间在易遥脑海中形成,不知怎么,她一听到那家伙说话,就感觉头疼。
她还没摸清对方底牌,为了安全起见,易遥准备把玉牌上的符文封印起来,毕竟谁愿意随身带个窃听器。
可等她手一摸上符文,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玉上居然刻了双层,姑获明显感觉到了寒意,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额……你别!别一言不合就拆啊!我真是刚激活这块牌子,伤心了,我的人品,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易遥用手摩挲了一下玉牌,她压着怒火说道:“臭狐狸,我数三下立刻滚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我……我额……”
看纯狐九还在犹豫不决,易遥冷哼一声,把玉牌直接丢到了地下,随后一脚踩了上去。
“哎呀!你性子怎么这么急!我不需要稍微梳洗一下的吗?”纯狐九的声音从易遥脚下传来。
“易遥,易大爷,高抬贵脚可好?我真没用过这种东西,让我想想……是这样拨一下?还是这样转一下来着?”
最后还是易遥看不过去了,她在这边帮忙激活了阵法,玉牌上闪过一道青色的光芒。
嘭!一阵烟雾从牌子上炸了出来。
“咳咳咳!怎么这么大的烟?我这算是过来了吗?”
烟雾散去,一个巴掌大小的纯狐九,出现在了地上,她正用小手在脸前扇着,身后那条蓬松的狐尾,也在来回摆动。
“易遥,我过来了!你在哪呢?这什么鬼地方!树这么高?等会这个东西……”
还没适应变小的纯狐九,一连退了十几步才看清,摆在她眼前的,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塑料凳子。
“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你!你怎么这么高!!!”
易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她走来时地面的震动,让纯狐九直接摔倒在地,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
“貌似是我在问你。”
易遥把人从地上拎起来,为了防止一不小心捏死对方,她只揪了对方的尾巴毛,疼的纯狐九龇牙咧嘴。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这不是我的身体,这玉牌上的传送阵法,是我按照古书雕的。”
“我这也是第一次用,你别说,这具替身虽然小了点,但还挺灵活的。”
纯狐九边说边在桌子上跳了跳,她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这具身体蕴含的妖力,撑死也就是一尾妖狐的程度。
听对方坚持这样说,易遥把玉牌召回手中,玉牌炸出烟雾后,整块玉的光泽暗淡了一些。
“怪不得……你那本古书上标注这是传送阵?”在仔细摸过隐藏的符文后,易遥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
“那还是趁早丢了吧,误人子弟,这不是传送阵,它叫化发阵,确实经常伪装成传送阵,是用来恶作剧的阵法。”
听到易遥的话,纯狐九也乐了,她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说道:“恶作剧?这怎么恶作剧?让我跳起来踢别人膝盖?还是踩别人脚指头?”
“确实是恶作剧,只不过是用来整第一个用阵法的人,我现在相信,你是第一次激活玉牌了。”
“现在信了?我纯狐九,好歹也是一族之主,怎么会没事用这东西来听墙根,我又不是傻狍子成精,对什么事都好奇。”
“对了,我不会一直这样吧。”
“那自然是有时效,不过……这么整自己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易遥说着用妖火标记了纯狐九。
“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