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名佟气道:“姐!她嘲笑我!”
绿衣女子道:“是你出言不逊在前,你忘了出门前大哥是怎么交代的吗?”
傅名佟咬牙切齿地瞪了南荞一眼,跺着脚走了。
那绿衣女子颇为歉意地笑笑道:“姑娘,十分抱歉,小妹年幼心直口快,若有冒犯姑娘的地方,还请见谅。”
南荞听她这话,便对她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想,既然人家道歉了,那她也顺着台阶下来,也不想多说什么,只点头示意了一下。
那女子也领着丫鬟离开了。
琼衣赶紧道:“这就是三长老家的大小姐,名仪,知书达理,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
“姐妹性格差得有点大啊。”南荞看着她们上了门外的一辆马车,便也不再深究。
外头马车里,傅名佟还是气冲冲道:“二姐!你刚刚做什么帮那个女人说话,在外头,还没人这么顶撞我!就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下贱胚子,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傅名依凶了她一句:“你住口,你知道她的身份么?”
傅名佟惊了惊:“什么身份?虽然没看到脸,但是比我家门第高身份高的小姐们我可都认识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傅名依眼色沉下来:“前几天曲花大会贵女巡街,我在金荷楼里见过她。她……和少尊走在一起。”
“少尊?”傅名佟想了想,惊诧得捂住了嘴,“你说太息宫那位,白惑少尊?”
傅名依点了点头,面色忧郁。
“白惑不是从不近女色吗,就连玉琮他也总是爱搭不理的,怎么会跟那个女的走在一起?”
“你注意到香脂斋门口那辆蓝门帘的马车旁那个黑衣服的侍卫了吗?”
“长得怪好看那个?”
“对。他是太息宫的侍卫长,长祁。以前在皇宫担任过巡城守卫,是大哥手底下的,我见过几次。后来听说被白……”傅名依顿了顿,面上有些羞色,“被少尊要了去,做了太息宫的侍卫长。这也是大哥告诉我的。长祁都跟出来了,那这个女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太息宫这次要举荐的圣女。”
“圣女?!我听说太息尊者给白惑定了一门娃娃亲,所以就算玉琮一直爱慕白惑,陛下也不敢赐婚,但是这个圣女不是一直没影吗?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傅名依一双眼黑得不见底。
傅名佟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玉琮就很难搞了,还来一个什么圣女!二姐,你怎么办啊!你就别吊死在一棵树上了!十一皇子不是对你很好吗,我看你就……”
“好了!”傅名依不耐烦道,“我看那女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你就像是卖咸鱼的,多管闲事。”
“姐!你……”傅名佟刚想辩解,被傅名依一眼瞪了回去,也不敢多话了。
香脂斋这处,那男店员已经理好了一些口脂放在一个盒子里,准备带过去给南荞挑。那位女店员一把端过盒子,道:“我来,你去招呼别的客人吧。”
“可是……”男店员刚想争取一下,毕竟这女客眼睛这么美,脸肯定不差,但是看到管事眯了他一眼,只得缩着脖子把盒子递过去。
管事端着盒子来到南荞面前,笑容满面道:“这位小姐好,奴家是这里的管事芳芝,这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口脂,您看看喜欢哪款?”
身为香脂斋的管事,芳芝的眼力见自然是了得,先不说这位小姐就连三长老家骄纵跋扈的六小姐都敢顶撞,单说她这通体的气派,一身绾天纱镶珍珠的淡紫色裙装,一看就是罗笙阁的大手笔,再加上她发上的这一整套头面,糯玉的玉簪步摇与花钿,以及袖筒间无意露出来的两只同款糯玉镯,这绝对都是价值不菲。
南荞对此一无所知,她压根不知晓自己平日里从来没有穿重样的衣裙有多昂贵,身上佩戴的首饰具是珍奇。太息宫虽数千年的基业,奈何太息尊者向来就是个悲悯苍生的博爱之人。
妖族魅族灵族,纵然有集大成者,但多的是芸芸众生,根基浅薄的普通民众,也许为五斗米折腰。太息尊者素来两袖清风,所有的黄白之物皆用在救济苦难百姓之上,以至于千年下来,积存也是寥寥无几。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太息尊者推衍灵石在二十年之内即将破壳之后,便令白惑为着圣女的降临做准备。因此,南荞的一概所需都是最好的,以至于她真正临世以后……太息宫亦是千金散尽。
这些,白惑自然不会告诉南荞,纵使琼衣与绾茵也不知晓。
南荞看是那个女店员端来的,倒也不计较,往木盒子里看,见是一盒子高矮不一的口脂罐子,有方的有圆的,颜色也不一。
芳芝摆在桌子上,一个个拿起来介绍着:“这是石榴春,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颜色偏红,这是半边金,偏橘色,还有这一款,双媚娇和露儿芯,是新上的款式,价格偏高一些。”
南荞自然志不在这些色号上头,她看了一遍这几个形状,问道:“现在的口脂都是装在这些罐子里头的么?”
“嗯?”芳芝不解她为何这么问,倒是如实回答,“还有一些卵形和花型盒子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