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绪带她进了后院主楼,她跨进浓雾之后,再次见到了上回举办宴会的地方。但是今日空无一人,十分冷清。
她走到水池旁看去,莲荷亭亭玉立,金色如手掌大的鱼今日倒是老老实实在水里游着,没有跃出水面。
白惑的房中也有一个水池,没这么大,也没种荷花。
“怎么两个人都喜欢在屋子里装一个水池,多潮啊。”她嘀咕了一句。
忽听身后传来青玖的声音:“咦,什么风把圣女您给吹来了?”
南荞一惊,转过身来,发现青玖竟近在咫尺,她这么一转身,脸都快碰到他的胸膛。
南荞冒火,他这人不知道距离是什么吗?!
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脚下一空,忘了身后还是荷池,眼前一花,“啊!”她只来得及发出简短的一声嚷,人瞬间仰面朝天倒下去!
忽然间,手臂上着了一道力,腰间也被搂住了,整个人被猛地拽了过去,撞进一个花香四溢的胸膛里。
这一倒一晃,让她头昏眼花,面前青玖一声嗤笑:“笨成这样,白惑是不是瞎了眼。”
南荞一个激灵,一把推开青玖,自己这回吃一堑长一智,往旁边蹦了两步,刚想发作,想起今日是有求于他才来的,只好生生将火气咽了下去。
她来找青玖,白惑理应是没有意见的,因为青玖冒犯过她,她厌恶他还来不及,白惑定然不会生出那一副她要移情别恋的闺怨脸来。
咦,为什么说移情别恋?他俩是正式恋爱吗?一贯以来,都是白惑在说他俩的亲事,她好像也有点逆来顺受的意思。
但是,他正式表白过吗?她是真的爱他吗?尽管有过几次乌龙的身体接触,昨晚他吻她的时候,她也是很动心动情的,但是总觉得差了点火候。
“啧,发什么呆,终于发现我长得好看了?我就说嘛,白惑那个闷棍有什么好的,你跟了我得了。”青玖上前来,撩起几缕她的头发闻了闻,还抛了个媚眼。
南荞惊醒过来,可把她恶心反胃的,真想把这人推水池里好好洗洗这油腔滑调,于是打掉他的手,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有闭月花吗?”
“嗯?”青玖一眯眼,倒也爽快,“有啊。你要这来做什么?”
南荞一皱眉,她早想好说词了:“你上回要同我道歉,我只收了两样东西,而且还是看在薄副裁辛苦送来的份上,其他都还给你了,所以你的道歉我还没接受呢。刚好,我这两天听说你这里有一种叫闭月的花,很是稀奇,所以想要一盆来看看。这样吧,就当做我接受你的道歉了,看在白惑的面子上,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青玖看着她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点了点头。
就在南荞以为他被说服时,他忽然道:“你是为了解两相欢的毒吧?”
南荞眼睛微微睁了睁,内心在喊,他怎么一下就猜中了?!但是她竭力控制住了表情,打算装蒜到底:“什、什么欢?什么毒?我听都没听过。”
青玖看穿一切般微微一笑:“闭月这花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是方觉没有,但魅族遍地,而且它有一个用途,那边是能解两相欢这种下作媚毒,这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让我猜猜啊,你要给谁解毒呢?白惑吗?”
南荞一愣,刚想否认。
青玖自顾自说着:“怎么可能啊,不说白惑也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就算他真中了,你自己脱衣上阵,给他解了不就是了,还用得着找解药?啊,这么一想,还真是嫉妒他啊。”
什么脱衣上阵,他怎么能说得这么下流,一股火气又窜上她的胸口。
“让我再猜猜……啊!今儿听说鲁国公家的密阳郡主丢了一个奴隶,还是那郡主十分喜欢的,正遣人四处找呢。按着寒绵绵的做派,普通的玩乐已经满足不了她的,听说那奴隶昨天也逃掉过,所以用一用两相欢也是很正常的吧。难道……”青玖唰地转脸看向青玖,一双狐狸般狡黠的眼里透出慑人的光来,“南荞小姐想救的是他?!”
南荞簌簌一抖,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是怎么知道的,是派人跟踪监视了她,还是运气好,不过是猜对了?可是,这要她怎么承认,青玖这个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你说的什么奴隶?我根本不知道!”又没有证据,她坚决不会承认的。
“哎呀,本公子最讨厌被人骗了。你既然不肯说实话,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两相欢要是解不了,那死状可真叫丑,啧啧。哎?最简单的,你还是赶紧找个女子,或者……干脆自己上吧,要什么解药啊,多省事啊。”
说着,青玖甩了甩松散的头发,转身就要走。
南荞咬得牙根疼。白惑这么温柔君子的男子楷模,怎么会有这么恶心变态的弟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总有一天要海扁他一顿!
“是!”南荞手握了拳,又松开了,垂头丧气道,“是,你说的没错,我想救的就是那个奴隶!”
青玖脚步一滞,微微侧过脸来,嘴角泛起一抹笑,却无端令人觉得冷凉,说话的口吻都冰冷了几分:“圣女可真是好手笔,都会跟鲁国公家抢人了!你就不怕太息宫树大招风,四面树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