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一愣,天纥怎么知道这事,长祁露了什么马脚?那寒绵绵会不会也知道了?难道是碍于太息宫的面子才不来发难?是不是她一时的冲动,得罪了鲁国公府,给太息宫带来了麻烦?
“你怎么……”南荞颇为顾虑。
天纥有些猜到她的顾虑,忙解释道:“哎你别紧张,这事我是偶然发现的。那晚,你那手下去救人时,我有暗卫也在鲁国公府,无意中发现的,这事儿我们可谁也没说,鲁国公和寒绵绵绝对不知道!”
“那……”南荞瞥了一眼千里眠,哑着嗓子道,“萧王也知道?”
天纥点点头:“你放心,老七怎么会做对你不利的事?”
南荞抿了抿唇,那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反正青玖也知道,于是放开声音道:“青玖也知道这事。你的意思是让我去问那个奴隶?”
天纥倒是没想到青玖也知晓,不过既然南荞不介意,那她也不必顾忌,坦然道:“你看啊,井家兄弟那一边肯定走不通,我们现在能接触到的可能也就你手上的这个人了。”
南荞不确定:“可是,我救的那人说不定也只是个小兵。他能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千里眠忽然道:“那日在街上,我的影探也见到过那人,说观他穿着打扮,不像是寻常兵士。”
那日?南荞反应过来他说的应是那人撞到她的时候。千里眠也承认过派了人跟踪她。于是她便有些郁闷,毕竟谁喜欢被跟踪呢。
见南荞脸色不好看了,千里眠也意识到她可能是在介意被跟踪这事,于是没再说下去。
不过南荞很快调整好脸色:“其实这人我后来也没见过,我们太息宫里总管望海给安排的,说起来也差不多半个月了,我都快忘了这事,我得回去问问他给安置在哪了。要是没什么大碍了,可能……”
她看向天纥和千里眠:“我会放了他,你们介意吗?”
天纥与千里眠相视一眼还没说话,青玖咋呼道:“一个殇族,你对他这么好干什么?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你对得起白惑吗?!”
南荞火气上涌,她真是被一个没发生过的幻象蒙了心,怎么会对青玖改观呢,气不过在青玖脚上狠狠一跺:“你给我闭嘴!”
青玖龇牙咧嘴地跳开。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眼里除了男女那点事就没别的了吗?!”南荞竖起眼来,“我、我……”
见天纥与千里眠也狐疑地看她,她当即决定临场发挥:“我以前是一朵小花的时候,差点被野兽吃了,是一个殇族人救了我。现在救一个他们的族人,也算是报恩了,不行吗?!”
“你以前不是……”青玖又想抬杠,被南荞狠狠瞪了一眼,只得咽了回去。
天纥一时答复不了,在她一贯的认知里,殇族十恶不赦,在方觉边境烧杀抢掠。虽然他们灵力不如妖族,但是他们种族的特点,就是聪明,阴谋诡计特别多。明明寿命很短,才区区几十年,体质也差,但是头脑却远胜他们妖灵魅各族。
千里眠却道:“没事。你可以放了他。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到时候得麻烦姑姑将他驱逐出方觉,以防他在这里生事。”
“好。”南荞松了口气,颇为感激,“那我现在回去问问望海,不过我答应了白惑不会去见那人,到时候把他带到公主府,你们自己去问他吧。”
天纥与千里眠没异议。
从这个湖底秘密基地出去并不是按原路返回,而是另走了一条路。走上一段楼梯,竟然是一个昏暗的房间,从门外出去,竟然是近月楼的地库。
“怎么是这里?”南荞问出口便猛然惊觉,“这近月楼背后的东家,不会就是萧王你吧?”
千里眠眉梢微微一动,算是默认了。
南荞又回味了一下青玖之前说过的话,顿时眯了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青玖一脸事不关己的得意:“谁让你太笨!”
南荞理亏,但是心里犯嘀咕,青玖这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怎么知道的事情这么多。人家的商业机密他知道;她女扮男装卖专利的事他知道;她救人的事他也知道。难不成他千里眼顺风耳?回头得好好问下白惑。
外头近月楼的诗会已经结束,所以人少了很多。几人分头从近月楼出去了。
琼衣、绾茵几人早就在另一头的停车场等候,看起来收获不小。
云岚岚和恪景也焦急地等在一旁。被那萧王府的随从半动之以理,半威胁恫吓之后,这两人也意识到其中的重要性,于是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半分没有透露。
他们的马车回太息宫的时候,停车场上出现了两个目送他们离去的人,正是玉鼎城少城主申璨与同宗子弟申纪。
申纪摸着下巴:“阿璨,你说奇怪不奇怪,他们明明从近月楼出去上了一艘船,结果又从近月楼出来了,实在可疑。要不跟上去瞧瞧?”
申璨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竖起眼来:“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太息宫什么地方,那天纥长公主又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尾随也是很危险的事情,谁知道他们的暗卫是不是在监视我们。”
说着,他还四处警惕地环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