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术一部向来不掩藏他们那颗蠢蠢欲动的反叛之心,因而评价得也不留情面。
昆狄嗤笑:“我早打听过了,祭天是巳时二刻开始,按理这会儿应该是圣女面圣受封的时候,如今时辰都过了,人还没影呢,方觉皇帝这脸可往哪里放。”
纳尚稍显稳重一些,大约也是被打击的,因为方才皇室祭天之时,众公主王爷都在场。觅春节上他以为的玉琮公主却不是如今在场的玉琮公主。虽说,现场那个玉琮公主也很美,但是,先入为主的感受太过强烈,他眼里已经容不下除那名女子之外的其他女人了。
关键是,他们以为就是玉琮公主而没有调查落实,调查的也全都是玉琮公主的喜好,打算在晚宴之时向皇帝求娶公主。如今可好,发现竟然不是玉琮,那会是谁?
昆狄看纳尚心不在焉,安慰道:“你还在想月堤上那女子啊,那不简单嘛,找那个大长公主打听一下不就得了。哎不过,我看玉琮也很美啊,人家还是公主,比那个不知是什么人的女人高贵多了。你看,在场都看不到她,肯定不是皇室中人,最多是个朝臣家的女儿而已。”
“你少啰嗦。”纳尚不耐烦地瞪他一眼。
昆狄撇撇嘴,不说话了。
而皇族那头,自然也是议论纷纷。众王爷和公主表情各有千秋。
天纥焦虑得不行,听闻他们遭遇了覆蚣,几次想站起来前去帮忙,但是都被皇帝喝止了,堂堂长公主,如何能从这里缺席。后来,捷报传来,两只蜈蚣被处理,她才松了口气。
皇帝皇后与太息尊者齐平坐在最前方。由于尚未设太子,王爷公主们按照长幼,分别在皇帝皇后后方左右两侧隔位而坐。其余人等,按着身份,在席位上划出一块区域来分别落座。
因而位子的排序便是:
皇帝后方一侧:玉琮,排位单数的王爷公主。
皇后后方一侧便是:天纥,排位双数的王爷公主。
天纥作为唯一的先皇长公主以及声名赫赫的女元帅,自有这个资格。而玉琮坐在皇帝的身侧,昭示了皇帝实在是宠这个女儿。
十一端王千里瞻与十三恭王千里眻便光明正大地坐在一处闲谈。
“十一哥,”千里眻道,“你有没有把握那位南小姐选你啊?”
千里瞻笑了笑:“十三弟说笑了,我又不曾与南小姐有过什么接触,如何知晓。不过,七哥倒是曾救过南小姐,想必早就与人家相熟了吧。”
千里眠眼梢微微一瞥,不紧不慢道:“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他那口吻着实冷清,实在叫人生气。千里瞻讨了个没趣,压下愤懑,冷哼一声。
被夹在中间的老九忍不住道:“南小姐?你们几个看起来早就认识这个传说中的太息宫圣女了嘛,长得怎么样,说来听听?我问过玉珥了,说是很漂亮。我想也是,否则怎么惹得七哥你都下场了啊。”
千里眠微微一笑:“阿睒,你府里一个丫鬟都没有,都是老嬷嬷,据说是九弟妹狠不下心挖你眼睛。她若知道你今日说别的姑娘漂亮,把你的嘴缝上十天半个月应该下得了手吧。”
“哎七哥七哥,”老九吓得连连讨饶,“兄弟间的玩笑话而已,不足以向外人道啊!饶了我吧!你也知道我家那个醋坛子,发起疯来可有我受的。”
千里眠淡定地喝了口茶。泉升忽然上前,俯身过来耳语了几句,千里眠脸色一松。他抬起头来,向祭台看去,目光正好与在祭台旁等候许久的大祭司微微一触,随即不露声色地挪开了。
玉琮今日格外持重端庄,一句闲话也不说。只因皇帝怕她心生嫉妒,前一日晚上已经明里暗里地劝诫过了,什么方觉的荣耀,皇室的威严,甚至把不丢白惑的脸都端了出来,并且承诺,若是她受一丁点委屈,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替她出头。玉琮的确也端住了。
其实,最重要的,便是兰琼没在她身边。
南荞看人的眼光还是很精准的,玉琮虽贵为公主,刁蛮任性脾气火爆了些,但是她头脑简单,所有的不开心都会摆到明面上来,比如跑到皇帝那儿去告状。而那些挂在她名头上的阴损之事,虽也是她下的命令,但无一不是被人暗地里撺掇怂恿的。
那个怂恿之人,便是兰琼。
皇帝这边也得到了太息宫圣女已抵达的消息。
大祭司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这会子跑得倒是快,用了几分灵力,一阵风似的瞬移到王座之下,恭敬道:“陛下,祭天时辰不可耽搁,老臣斗胆,恳请陛下先祭天,后赐封。”
皇帝想了想,看着祭台上的日晷,祭天为大,的确别无他法,又转头向太息尊者征询了一下意见:“尊者,您意下如何?”
太息尊者点了点头:“只能如此。”
皇帝冲大祭司一点头:“就这么办。”
大祭司得了令,转身又是一个瞬移,重又站在祭台之上,面向广场大门,高喝一声:“圣女登祭台!”
他这一声,用了灵力,声波顿时四下散开,偌大的广场上,所有人都听得格外清晰。
广场门口结界处也得了令,向外传达给大总管。
白惑南荞这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