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吉时快到了,准备血祭。”大祭司在一旁出声提醒。
南荞皱了皱眉,从一个托盘之中拿起那柄匕首,从剑鞘中缓缓拔出了匕首,刀刃纤薄锋利,反射出森森然的白光。
南荞将手臂向前伸出,祭台中央有一个凹陷,那是所有螺纹的中心。
“吉时到!圣女歃血祭天!”大祭司厚重而洪亮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来。
南荞咬了咬唇,再怎么鄙视这样伤害人体的陋习也没有用,只得入乡随俗。再说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说不定还真的有神仙。毕竟她魂穿这事都发生了。
她一狠心,匕首在手心一划,一阵凉意之后,便是一道尖锐的疼,她拧起眉来,看着血从手心里冒出来,她也不敢乱动,任凭血流下来,滴在那个凹槽之中。很快,凹槽里的血积了起来,甚至慢慢流向了那些螺纹。
我叉!南荞心里爆着粗口,大祭司还不喊停?这是要放干她的血吗?!
“可!”大祭司终于开了尊口。
蓝主事与一名女官立马上前,女官扶着南荞,蓝主事拿出准备好的伤药和绷带,快速地替南荞上药包扎。
南荞这会子还真觉得有点晕,下手狠了点,手上这一通放血,妥妥便是一次200cc的献血。
贵宾席上的看客们,不少都是首次观摩这样的圣女祭天仪式,都在交头接耳攀谈着,有参与过的人自然在科普。
白惑已经站在了太息尊者身旁,他看着南荞的血滴在祭台之上,问了一个只有太息尊者听得懂的问题:“血,不会有事吗?”
皇帝也听见了,抢答了他的问题:“就这么一点而已,白爱卿未免太过忧心了吧。”
白惑没说什么,倒是皇后白了皇帝一眼:“人家关心自己的未婚妻有错吗,哪像你,我上回风寒躺了半个月,你来看了我几趟?”
皇帝面色一囧:“我那段时间不是正忙嘛!你风寒需要静养,你也知道我一挨着你就沉不住气嘛!怕到时候反倒闹了你……”
皇后见皇帝说话开始没了分寸,赶紧捶了他一下:“你给我闭嘴,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让尊者看笑话。”
太息尊者自是没这个闲心听他们夫妻斗嘴,白惑的话中之意与担忧他自然知晓。太息尊者眯了眯眼,看着前方,幽幽道:“看看再说。”
此时南荞那边的环节是大祭司的任务了。大祭司应该拿起那支金笔,沾一些祭台上的血,随后侍童会呈上来一幅空白的卷轴,大祭司会在上头血书一些吉利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云云。这幅字,在下一任圣女祭天之前,便会一直挂在司天监之中。
而这厢,大祭司拿着笔,刚要蘸一些祭台上的血,然而,他忽然就愣住了,随后大惊失色地踉跄后退,嘴里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围观的看客们离得太远不明所以。而就在旁侧的南荞几人看着大祭司脸色不对,蓝主事刚开口想问:“祭司大人……”
骤然间,白玉祭台挥洒出一片七彩光晕,如同瑰丽的虹。
这道虹初初摇摇曳曳,闪闪烁烁,颇为温柔,看得众人惊讶无比。然大祭司还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看了好几届圣女祭天仪式的皇族中人,包括皇帝俱是诧异,祭台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反应,皇帝甚至怀疑,莫非太息宫做了手脚,想彰显自家圣女的不凡?
皇帝偷偷看了一眼太息尊者,却发现太息尊者与白惑皆是一脸凝重,眉心紧皱,根本没有得意之色。
然不容众人再想下去,事态就不受控制了。那道飘逸的霓虹骤然喷薄而出,直冲天际。一瞬间,一道威压释放出来,立在祭台旁的人都被震飞开去!迎面一阵疾风,吹得广场众人皆是睁不开眼。
而一道白光已经在威压之前刺向祭台,正是白惑。
王爷席位上的千里眠紧紧抓着座椅扶手,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站起来,只是霓虹的威压实在太过强大,将他震得寸步难行。
白惑佝偻着身体,慌张找人,却见倒在地上的只有大祭司等人,并不见南荞。
“在那儿!”大祭司颤颤巍巍的手一指。
白惑抬脸看去,眼眸一颤,只见南荞悬空在祭台之上霓虹之中,她闭着眼,似是没有了知觉。她那一身金色的礼服耀眼得如同天地间最炫目的光,羽毛裙摆悉数展开,在风里猎猎飞扬。
她整个人浸润在霓虹之中,犹如一只九天飞舞的凤凰,仿佛下一瞬就要羽化登仙而去。
而白惑的所见所想,也是广场众人的想法。
白惑的心口狂涌起浓烈的不安,似乎他要失去她了。
那道霓虹冲天之处,原本万里无云的天际,却是浓云滚滚而来,迅速在上空聚集飞旋,汇聚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与大地上这个昭天广场相互辉映。
“祭台!祭台重启了!天神之眼啊!这是天神之眼!真正的神授圣女降临了!”大祭司整个人连声音都在颤抖,又像哭又像笑,“老夫活了一辈子,竟能目睹这般盛况,也算是没有白活!”
大祭司的声音下了某种灵术,一开口就能让所有人听见,这会子,众人被威压按在各自的椅子上动弹不得,但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