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南荞也问过白惑,鎏潮三公主来了,其他几个大国是不是也来人了。但是白惑道并不是。或许有皇帝年少时对魅姬的情谊在里头,又或许时魅姬与方觉现任皇后也是手帕交,鎏潮向来与方觉关系不错。方觉有什么重大事宜,鎏潮都会派人祝贺。这回派了三公主前来,的确是给足了面子了。
白惑眉梢挑了挑,显然不信。
“你那什么眼神啊!”青玖不爽了。
白惑没说话,一个侍女正在给南荞倒酒,却被白惑拿走吩咐道:“圣女不喝酒,拿蜜露来。”
那侍女红着脸应下走了。
“是不是有点不给面子啊?”南荞道,“待会儿皇帝喝酒我喝蜂蜜水?”
“待会儿再说。你酒品不好,还是少喝。”
南荞皱眉:“我哪酒品不好了。”
“忘了喝沁香酿那回了?”白惑把脸凑过去,咬她耳朵,“你要再喝醉我可不能保证像上回那样把持得住。”
南荞臊红着脸一巴掌把他的脸推开了。
青玖伸出脚去毫不客气地踹了白惑的腿一脚:“你当我不存在呢!不知道我是风灵耳朵好使嘛!”
白惑白了他一眼:“非礼勿听!”
南荞坐在席位上,总觉得有不少人盯着她看,真是叫人十分不舒坦。甚至她看过去时,那些人都不挪开视线。最后,她放弃了,好吧,眼睛长在别人身上,她也做不了主。
不过,她发现,她对面的应该是亲王席位,因为她看见那个端王、恭王与辉王都在。还有一些年纪不同,穿着亦是贵气斐然的男子坐在这三人的邻座,应该是那些她不认识的王爷。她甚至还看见了三个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约莫人类七八岁男孩的样貌。这三人,应该就是皇帝皇后如今最小的三胞胎儿子,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皇子,还未封王。
恭王与辉王甚至还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笑着挥了挥手,南荞无语地点点头,挪开视线。他俩还真不觉得尴尬啊?
不过,千里眠还没来,她就没看到他。还有玉琮、玉珥也不在,对了,还有……
“怎么不见天纥?”南荞环视了一圈。
“刚刚还在呢,”青玖砸吧砸吧地吃着点心,东张西望一番,“也不知这会儿去哪里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大门口人影一晃,天纥连同千里眠一道从门外走进来。
天纥不若平日的随性,今日亦是盛装打扮了一番,一身亮蓝色裙装,点缀着宝石金饰,戴着同款黄金头面,彰显出一国长公主的大气与威仪。
而千里眠也是同以往不同,穿了一身乳白色长袍,镶绣着银色祥云瑞鸟的图案,腰带上是白玉钩带,腰间亦是挂着一枚白玉佩,显得华丽而贵气。若平时他是素净缥缈的仙人之姿,那今日多了几分人间尊者的霸气与威严。
不过,本着名花有主之人的自觉,南荞只看了个囫囵,便挪开视线,去看天纥。
天纥一眼就看到了南荞与白惑,眼一瞪,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三步并作两步就奔到南荞面前,一屁股挤了过来,坐在南荞的蒲团之上,一把抓住南荞的肩膀:“你没事吧?上午可把我们吓死了!”
南荞笑着摇头:“我没事,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天纥还是不相信似的,在南荞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直摸到了她腰际。这一举动惹得在场的男子无不心头瘙痒,恨不得在天纥公主这个位置的人是自己。
“咳咳!”白惑咳了两下,“长公主殿下,还请注意场合。”
天纥意识到失了态,便放了手,忽然神秘兮兮道:“对了,刚好有件事要对你说。老七!老七!过来!”
天纥没心没肺地冲千里眠招招手,千里眠快走到自己位子上了,见天纥叫他,只愣了一下,却是没有理会,反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自己的席位上,撩起衣摆坐下了。
“啧!”天纥恨铁不成钢,索性自己凑到南荞耳边,抬手结了个防止偷听的结界,悄声耳语了几句。
南荞一脸惊诧:“真的?”
天纥郑重点点头。
青玖厌恶道:“什么事情不能给我们听?你忍得了?”
白惑喝了一口酒杯:“女儿家的悄悄话,关你什么事。”
天纥与南荞正咬着耳朵,有一人忽然站到了他们面前,出声道:“真是缘分啊!”
天纥与南荞都抬起头来,只见面前站着的那人穿得花里胡哨的,手里端着三个酒杯,一头辫子落下来,额头上还挂着尖牙金珠抹额,这打扮颇为眼熟……对了,是那人!
“你谁啊?”天纥率先问出声来。
南荞凑上去提醒:“觅春节月提,那个藤球。”
“圣女殿下好记性!”纳尚开始拍马屁,“那日惊鸿一瞥,没想到竟是天纥长公主与太息宫圣女殿下,纳尚有眼无珠,没有认出二位来。纳尚为那日的鲁莽之举致歉,还请二位别放在心上。”
南荞没有说话。
天纥也已经想起来了,嗤笑道:“原来是虎术部的小部达纳尚世子啊。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也道过歉了,我们自然不放在心上。”
虎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