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荞惊得起了一身冷汗,玉琮这是知道白惑去了祂琅山?否则这么火急火燎出了门,连她设计陷害她的后手都不顾了。不愧是公主啊,消息这么灵通。连千里眠都不知道白惑去了哪。
话说,千里眠是真不知道吗,还是说他不知道白惑去了哪,但是知道玉琮去的地方。说起来,她其实没有实在地问过千里眠关于玉琮的消息。
南荞眉头紧锁,心头有着深重的不安。虽然在她没来以前,玉琮早就追着白惑跑。但白惑谨守本心,纹丝不动。她应该相信白惑的。
但是,女人对着自己真心爱着的男子,不可能一点醋都不吃,除非是不够爱。
其实,她还是有些嫉妒玉琮的,认识了白惑好几十年。而她只有短短两个月。
有些感情,来自细水长流,来自温情陪伴,来自锲而不舍地追逐与崇拜。若她是个男子,有玉琮这样一个身份地位样貌皆为上品的追求者,心里应该有一股得意的吧。虽然她刁蛮了些,霸道了些,但是林林总总都是因为她爱他。
男女都有虚荣心,若不是这个世界的诅咒,那么,应该会像她的世界一般运行。面对投怀送抱的美人,岂有拒绝的道理。
南荞的心忽然很疼,她可以事事冷静,但在面对白惑的事情,他的桃花债上,她忽然就失了这份稳妥。
她后悔了。她后悔没有玉琮的果断,同他一道去祂琅山;她甚至后悔,在他一次次求欢之时,她过于矜持,而至今没有成为他唯一的妻子。
她好后悔。
南荞觉得胸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叫嚣着要破土而出。
心脏好痛!是实实在在的痛!甚至痛得,不太正常!
南荞捂着胸口,头脑中一片虚幻,眼前都空白一片。
终于,她支撑不住,身体一斜,往后倒了下去。
“这、这……”黑衣男子目瞪口呆,“怎么回事啊,贵君?”
紫衣男子看着自己臂弯里的女子,皱起眉来。
方才他们刚走到她身后,却发现她似乎身体不适,捂着胸膛,佝偻着背浑身发抖,一瞬间身体就软了下来。
他就那么伸手一接,人就倒在他手里了。
简直离谱!
身为皇帝的贵君,他最忌讳的,应该就是与女子有身体接触!
但是,现在也不是他的责任,完全是巧合啊!
手里的女人紧闭着眼,脸色煞白,连嘴唇都白了,额头还有细细密密的汗珠,看起来也不是装的。
皇贵君冲黑衣男子一乜眼:“你也看到了,圣女倒在我们面前,我们要是不救,到时候太息宫来找茬,陛下也会责怪我们的。”
黑衣男子讪讪笑:“对对,您说的对!”
皇贵君没办法,只得一把把手里的女人抱起来,往一边走去。
不得不说,男子和女子的身体差距还是很大的。像他这种从不会抱女人的,甚至还是别的男人抱在怀里的,现在居然很轻巧地把这女人抱了起来,实在是……离谱。
南荞很快就缓了过来,她睁开眼,短暂的意识短路之后,想起了昏倒前的事情,然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躺椅上。
怎么回事?
她揉了揉额角,转了转头,猛然发现她旁边还坐了两个男人!
她惊得最后一点迷糊都没了,一骨碌爬起来:“你们是……”
她看清这两人,一个紫衣,一个黑衣。
紫衣男子生得精致美艳,脸很白,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冷峻的阴柔美,而这个笑眯眯的黑衣男子……
南荞惊觉:“啊,你是那天在籽嘉宫的……”
“圣女好记性。”黑衣男子笑道,“上回匆忙,本宫还没自我介绍,本宫是贤郎君。”
“贤郎君?”黄佑池?她还记得这个名字,“那这位是?”
德郎君?不像啊,白惑那小抄上说德郎君平日素喜穿白衣呢。难道是……
南荞心中有了计量,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传闻中的……皇贵君颐风。
南荞从躺椅上放下腿,微微行了个浅礼:“方才多谢皇贵君与贤郎君出手相助。”
“圣女好眼力,居然能认出本宫和贤郎君来。”皇贵君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南荞看了看这个皇贵君,他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仿佛跟心思艰深搭不上边,但是人不可貌相,白惑的总结肯定没错的。
想到白惑,心里忽然有一阵沮丧,不过,没刚才那么激烈了。刚才真是奇了怪了。
皇贵君依然谦和有礼:“圣女是不是身体不适,需不需要帮你请个御医来看看?”
南荞笑了笑:“没事,我刚才用治愈术治疗这些伤病的苗木,一时没控制好灵力,过度损耗而已,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还是多谢两位照料。我先回司天监去了。告辞。”
说罢,南荞礼了礼,起身走了,她很不想同后宫这群男人有过多交集,女人多的后宫要宫斗,但是男人狠毒起来,也没差吧。仓舒就是个被排挤的例子。
南荞走后,黄佑池道:“贵君,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