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项锦逸,由于南荞当时听了一耳,同白惑提了一嘴,白惑自是不会放过她。关键是玉琮本着大家一起下地狱的心态,也交代当时有项锦逸在场围观,因而云阳郡主虽没被抓到任何参与的证据,也被下了闭门思过三年,不得出府的圣旨。
至于冤大头茫风泉,在望海让他签署了血押之后,王城周边的晶矿“自愿”赠与太息宫,用以“赎罪”。而茫风泉本人则销声匿迹。
不得返王城,不得出荣息郡,不得出王府……听起来似乎是十分严苛的惩罚了,但是,实质上她们受到了什么惩罚?什么都没有。她受了那一番煎熬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南荞这一口恶气不出实在是堵得不行。
太息尊者这会子坐在她院里,虽然他算是她的再生父母,但南荞就是没法像他那样与皇室和平共处。奈何她无权无势,徒有虚名。她听闻白惑想为她出气,也是被太息尊者拦下了。尊者的威仪,终究还是屈居于皇族之下。
太息尊者自知理亏,讪讪笑着开导她:“丫头啊,我知道你在生师尊的气。但是呢,说实话,他们是皇族,权力比咱大,兵比咱多,要是硬碰硬,谁也讨不到便宜,还会连累王城的百姓。”
南荞很是幽怨:“师尊,我知道这事怪不得你们,是我自己也没用,没有自保的能力,处处得让白惑护着我。咱们太息宫难道就没有修为速成的办法吗?能让我一下子变得很厉害那种?”
太息尊者好笑:“要是有这样的功法,我这太息宫还能屹立在此?早就被世人踏平了。修行不可一蹴而就。你三个月升了两阶,已是天赋异禀了。”
南荞憋屈:“先前玉琮几次三番针对我,针对白惑。看在没有害我们性命的份上,我们忍了!但是她仗着公主的身份,得寸进尺无法无天。现在她们都想要我的命了,我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吗?原来皇家在此地真当是能为所欲为的。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也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
太息尊者叹了口气:“为师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玉琮毕竟是千里彰最宠爱的女儿。千里家族是方觉的统治者,如今尚算是坤乾盛世,他是皇帝,虽在子女事务上犯浑,但朝堂之上还是拎得清的,所以暂时不能动他。”
南荞好气,又是一番大道理。是啊,社稷为大,百姓为先。他们这种儿女情长的情情爱爱是可以被牺牲的,他们也不过是几个没为天下做出过一丁点贡献的纨绔子弟而已,自然比不上皇帝的女儿金贵。
嗯?但是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太息尊者做出的贡献难道比皇帝小,那凭什么他们要让着皇帝和他女儿?
南荞一抬头,太息尊者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长出一口气道:“到这个地步,为师也只能同你明说了。方觉历代的掌权家族都要在昭天祭台祭天,从祭天的那一刻起,他们家族就同昭天祭台缔结了血契。”
“血契?”南荞诧异,“是我知道的那个血契吗?”
“差不多吧。诅咒能被压制,是当初我和八大长老与祭台结下的血契。后来八大长老离世,他们的后人继承了这份血契。但是血脉逐渐稀薄,引发血契不稳。两千年前,诅咒有过一次松动。那时,是我聚齐了当时方觉、鎏潮、嶙乍与怅国四族的王者,以帝王之血,重新修复了这份血契,才继以维持这片大地的生息。所以……”
太息尊者止住了话,看向南荞。
南荞了然:“所以千里家族也承担着这份血契。承担后会有什么影响吗?”
“每年的十月十五,皇族帝王直系往下三代以内会承受血契反噬的锥心之痛,怎么说呢,那种痛可能与你前两日所受煎熬的疼痛差不多。”
南荞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那……青玖和千里眠也是如此?”
太息尊者点点头:“所以啊,皇族也是有牺牲的,为师也不得不顾怜他们。当然了,是在你依旧安全的情况下。但若是你和白惑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为师定然不会放过千里彰与千里霓。你和白惑都是好孩子,有仁者大爱,不会锱铢必较。但回回都让你们受委屈,为师这心里也不好受,所以啊……”
此时,白惑从院外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两个盒子,一个红色,一个土黄色。
“正好,惑儿快拿过来。”太息尊者招呼白惑过来。
白惑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先将土黄色盒子递给了南荞。
“这什么啊?”南荞见他这笑,顿时起了好奇心。
白惑道:“师尊给你的礼物,快打开看看。”
看起来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木头盒子,南荞狐疑地打开,见里头是一串首饰。银色的质地,镶嵌了数颗珠宝,流光溢彩,看起来十分华丽。
“手链?”南荞拿起来一看,当即看出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太息尊者捋着胡须道:“你可别小看这串手链啊。这个东西名叫千蛛百爪链。你只要带上它,遇到危险时,它会自动打开,长出无数触手,替你抵挡攻击,转而攻击敌方,是个可守可攻的法宝。你现在灵力不足,术法尚不精进,带着这种法器应该有用。”
白惑已经拿过链子,给南荞戴上了。
南荞只觉手腕上一阵凉意,银色链子微微扭动了一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