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景揶揄了他一句:“你不会一眼就看中人家了吧?”
单圻一怔,脸立马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瞎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太可怜了嘛。”
恪景直肠子:“你脸这么红,还说不是看上人家。”
单圻气鼓鼓转身,摸了一下自己身上,愣了愣,忽然挠着头向南荞道:“主子,可不可以借属下十两银子,属下出门没带钱。”
南荞噗呲一笑:“怎么的?你想买她啊?我先说明啊,买了人家姑娘,你就要自动退出太息宫光棍营,到城中据点去了。”
“没、没!”单圻急着否认,“属下只给钱,不买人!属下怎么会离开太息宫呢!”
“你这臭小子!”恪景打了单圻脑袋一记。
南荞思忖了一下,向琼衣道:“给他十两。”
琼衣也没多问,从钱袋里拿出十两小银锭子交给了单圻。
南荞边嘱咐道:“我太息宫不缺侍女,若是她跟定你了,自己想办法解决,下不为例。”
单圻感激涕零地接过,满口答应,往前跑去。
几人正在原地等待,然而一阵风吹来,传来些许细细碎碎的声音,南荞的脸立马黑了,眉心紧皱,让恪景赶紧吩咐车夫先走。
恪景奇怪:“主子,咱不等单圻了吗?”
还没等南荞回答,单圻惊慌的声音传来:“我我我、我不是买你!你毋要跟着我!”
接着是女子我听犹怜的哭声:“大官人大官人,我真的什么都能做,煮饭洗衣干农活,我真的都会。您就收留奴家吧!”
周围立马有人道:“是啊是啊,小郎君,你既然有这个善心,就把人收了回去,若是还没娶妻,人家小娘子长得水灵灵的,做娘子配你绰绰有余!”
又有三四人当即附和起来。
单圻慌张地反驳:“那你们怎么不娶?!”
那人道:“我也想啊,付不起这个钱啊!我出五两,小娘子跟不我跟我走?老子也缺个媳妇儿。”
琼衣笑道:“单圻这是走了桃花运了?”
恪景切了一声,不以为然:“二愣子!叛徒!”
“别看了,我们快走。”南荞沉下脸来。
恪景与琼衣有些奇怪。
南荞压低声音:“那是个圈套。”
她终于意识到方才的不对劲是什么了,围在外圈的人眼神不对,明明路上也有一些看热闹的马车,好几人却偏偏往她们这里看。
他们出门的时候尽量低调,马车选的最小最不起眼的那辆,她穿的也是十分朴素的烟灰色衣裙,况且在马车内并不出去,他们不应该引人注意。
看客往他们频频这边看就显得怪异。
方才那一阵风中拂来,带来的细碎之声,并不是女子的啜泣,而是那棵大树的碎碎呓语,她说着:
“奇怪奇怪真奇怪,人没死,草席头上盖。好看好看真好看,一出戏,不知给谁看。”
这树还是个词人呢。
这棵树看体型,至少二三十年,又在人来人往的大路口,定然见识广袤,对于动物的生死与表现的认知,也是准确的。
在她看来,植物并非没有思想,而是动物无法与之交流罢了。
南荞相信她所说的。
但是,这戏是否是做给她看的?那又是什么人又要给她布局?玉琮项锦逸兰琼的势力?
恪景愕然,但是主子的话他深信不疑,咬牙切齿骂了单圻一句:“尽惹是生非!”
“别看,控制好表情,就当不知道。”南荞哑着声音指挥,“恪景去帮单圻,我们先走。”
恪景收了一脸愤怒,点点头,吩咐车夫先走,他自己下马去前头看。
太息宫的马车绕开人群想走,然有几个看客就是站在路中间,似乎在看热闹,也不让路给马车。
太息宫的马车依然走不了。
车夫急得都骂人了。
那站路中间之人与车夫对骂,这更让南荞确信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圈套。什么目的?不让她走,吸引她过去看?否则在这人声鼎沸的大马路口搞袭击,也不是明智之举啊。
然正当僵持之际,那边看热闹的人群忽然轰然尖叫起来。
传来“杀人啦!杀人啦!”的喊声,人群如一片散沙,四散落荒而逃!
南荞心中一震,莫非恪景沉不住气动了手?!
她撩开车帘看去,看热闹的人群已经惊慌逃散,而大树下乒乒乓乓地有一群人正在打斗!
正是恪景单圻,与先前她觉得不对劲的老看向他们马车的几个路人打了起来!还有一个披麻戴孝的身影也在打斗的行列,看来就是那个卖身葬母的女子!只见她身手伶俐,一点儿也不像单圻口中说的孤苦伶仃的弱女子。
地上有一个盖着草席的尸体,奇怪的是,尸体上插了一柄剑,地上流了一大滩的血迹。
看来大树说的就是事实,那草席下并不是尸体,而是个活的,只是如今不知被谁杀了。
南荞还想再看,挡路的人一看情况不妙,顿时露出了狐狸尾巴,三个人向他们马车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