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澹这才重新提上了裤子。
南荞按着突突直跳的胸口,满脸热气腾腾,是被吓的。
年下弟弟的追求都这么猛吗?
她和白惑是水到渠成,并没有谁追谁的戏码。
而青玖呢,前期有些暧昧,他也没正儿八经表白过,都是玩笑口吻,然而忽然一睁眼,就滚在榻上了。
至于千里眠,绾茵说她旁观者清,千里眠肯定也喜欢她。这人心思藏得太深,表面看不出什么,但是他的确是帮了她很多,但是表白就……
纵观她身边这三个男人,都是闷骚型的。
而忽然来这么一个热烈直白的小狼狗,她这破心脏可真受不了。
她都被吓出了一头冷汗。
一阵微风拂过,让冷汗更显凉飕飕。
不对,风?
果然,容澹那边迅雷不及掩耳地被什么东西掀翻了,他整个人飞了出去,但是在空中顺势一跃,干净利落地半跪落在了地上。
南荞也是身体一轻,被一股力道抱住了,耳边传来青玖咋咋呼呼的叫喊声:“小荞儿!我来了!”
眼前一晃,风已凝成青玖,他把南荞紧紧搂在怀里,面上却是怒不可遏地看向容澹的方向喝道:“哪里来的登徒子!敢欺负我家小荞儿!看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块!”
容澹抬起头来,嘴角竟有一丝血迹,他利落地抹去。
青玖虽然结了缚令,失了魅丹,但是本身根基强悍,也只掉了一阶,现在是青阶。容澹哪里会是他的对手,挨了他一脚,自是伤得不轻。
容澹见青玖这么亲密地抱着南荞,实在不对劲,方要说话,身后的大门被踹飞了。白惑一个跃身,飞身而入,也落在南荞面前,从青玖手里把南荞拉过来,神色焦灼:“你没事吧?!”
南荞赶紧摇头:“没事没事!”
又一个人急匆匆走来,站在门口,竟然是千里眠!
而这个破房子外头,火把摇曳,火光冲天,俨然已经被侍卫包围。
白惑翻手结印,一个透明的丝网结界骤然从容澹脚底升腾而起。
容澹大惊欲逃,却被那丝网包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一个蚕蛹,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白惑!”南荞拉了拉白惑,“他没伤害我,你别杀他。”
青玖气愤:“衣服都脱光了,还叫没伤害你?你看你这衣服破的,是不是他撕的?!”
而白惑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南荞身上。
“他真没做什么!你们看,他身上就没有缚令。”
南荞一指,几个男人转脸去看,那臭小子赤裸的上身的确白白净净的,没有缚令,说明他和南荞不曾发生过什么。
白惑原本逐渐勒紧已经嵌进肉里的丝网松了松,容澹痛苦挣扎的面色也缓和了些。
千里眠开口道:“但是也不能排除他不是下午袭击你们那伙人的同党。”
南荞看向千里眠,又看向容澹,是啊,容澹的话只是一面之词,并没有什么证据。她与他只是萍水相逢,根本不知他人品如何,况且,殇族与妖族不共戴天。
容澹不屑冷哼:“小王我死也是光明磊落死在战场上,才不屑于搞这样的阴谋诡计!”
“小王?”千里眠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南荞犹豫了一下,还是合盘托出:“他说他是怅国康王的嫡子。”
“康王?倒是出乎意料。”千里眠惊讶了一下,看向容澹的眼神没先前那般猜忌了。
“康王怎么了?”南荞不知。
白惑解释:“怅国主要分主和与主战两派,康王是主和的核心人物,且为人浩然坦荡,在几国之中皆有盛名。若是他儿子,干偷袭这事的机率不大。”
千里眠点点头:“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要带回去审讯才知。”
南荞看向一脸桀骜的容澹,这个少年脸上的那股倔强不屈令她有几分动容,她还是忍不住向千里眠求情:“他是个人类,你们审讯的时候,能不能看在他救我的份上手下留情?”
“你信他救你?”青玖很是不信,“谁知道他是不是趁火打劫?浑水摸鱼?!”
南荞瞪了青玖一眼,暂且不提容澹救她与否,但就凭她说一句他顶一句这态度,是不是等着搓衣板伺候!
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但女人怎么不能讲道理了?就看你跟她讲道理的态度。
青玖这才撇撇嘴不说话了。
千里眠看向白惑:“这人是我带回关进大理寺,还是你们带回太息宫?”
白惑看着南荞颇为希冀的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既然下午那些贼人是冲我们太息宫而来,我们自己来处理。”
千里眠也爽快:“好。”
白惑弯腰一把将南荞抱起来就走。
“我自己能走啊。”南荞挣扎了一下,白惑这动不动就抱她的毛病真得改改,在他心里,她是有多柔弱不能自理啊?
白惑挑眉:“这是山里,不能走路,得飞回去。你会飞?”
南荞被噎住,是啊,她还没学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