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是青玖准备的,在白惑交代尽量不惹眼之后,青玖还是安排了他认为最低调的马车:
不同于普通的马车只能坐,为了长途舒适,两边的软凳子宽敞得都能躺人,尤其是最里面还有一张拉了纱幔的柔软小床。刚上去的时候,还把南荞拉过去邀功般躺了会儿,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青玖卧在一边的软榻上,架着一条腿,边嗑瓜子边叨叨着:“咱们这一路上,可以先去霞光山看晨曦万丈,然后到月晃峡谷赏赤江飞虹。对了,千机城更近,我早就想去那看看那里所谓的凤翔八绝,到底是不是传说的那般艳绝方觉,还能把老子比下去不成!”
南荞随手把自己手里一个软布球丢青玖身上,气呼呼责怪道:“跟你说了瓜子壳不要乱丢,怎么不听!”
这两尊大神往她车里一钻,绾茵和琼衣自然不上来了。青玖吧唧吧唧吃了一路的零食,果皮纸屑的边吃边掉。她看不过去收拾了几次后,终于放弃。
终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王子殿下,又怎么会干这下人的事。
青玖不以为然:“哎呀,等会休息时让他们进来打扫就是了。”
在被南荞瞪了一眼后,他乖乖去收拾掉下来的壳。
白惑拉开了一边的车帘,手里拿着公文卷轴批阅。他纵然是陪着南荞前往鎏潮,但是太息宫的事务也不能丢下。
认真的男人最帅。
南荞托着腮,一脸迷妹看着自家男人这聚精会神的样子,同旁边那一只光会逍遥快活的花蝴蝶截然不同。
然而,呼啦一下,人就被拉了过去按在软垫上,青玖捧住她的脸,不由分说就吻了下来。
白惑手里的笔嘎嘣就断了。
“唔……你……”南荞捶打着他的背,好不容易挣脱开,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你发什么春呢?!”
青玖被揪着耳朵吱牙咧嘴:“你就会看白惑!也不看看我,我生气了!”
“我……”南荞噎住,这倒是真的,她的确看白惑看得比较多,谁让青玖除了脸长得美之外,这行为举止一身的纨绔公子臭毛病。
她因为是姐姐,在家帮父母管教弟弟也比较多,难免带了些老气横秋的长辈眼光,看不得男孩子一副不自律的少爷脾气。而青玖恰恰实打实的王子脾气。
哎,还说要试着爱他呢,看来道阻且长啊。
他现在气鼓鼓的样子,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儿。
南荞忽然有些不忍,便抬头主动亲了他一下。
青玖呆了呆,忽然就脸红了。
南荞看着就觉得有趣,小孩儿还是很好哄的。
“滚一边去。”白惑欺身过来,一把把青玖扯开,“大路上的,发什么疯。”
青玖也不生气,傻笑两下:“我看你就是嫉妒!”
白惑坐在南荞身边,抽了自己袖里的手绢,边替她擦嘴角被亲花的口脂,边冷静道:“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到石甸镇,镇子虽然不大,但找个落脚的地应该还是有的。路途颠簸,你到里头去躺一下,那里比较软。”
南荞摸了摸颠得有些疼的屁股,表示赞同:“虽然我家乡那儿没有你们这儿的灵力,但是论起交通工具来,的确是这儿没法比的,汽车火车啊又快又稳当,高速和国道什么的也是一路平坦,远一点的,还可以坐飞机。”
青玖听着好奇:“汽车?火车?这车还能喷气啊?还有,车着了火还怎么坐?飞鸡?鸡还能飞?这么小一只,人坐得了嘛?”
南荞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看着青玖又一脸懵逼的样子,更是笑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弓着背只喊肚子疼。
两男人自然都是傻眼的状态,白惑也不知笑点在哪,在他听来,他理解的这几个名词也同青玖一个意思。南荞以前不太说她家乡的事情。
白惑给她揉着肚子,还瞪了青玖一眼:“不懂就别瞎说。”
青玖很无辜。
南荞好不容易顺下了气,擦着眼泪道:“我还在想怎么打发坐马车的时间呢,看来有的是事情做了。接下来,让我隆重向两位介绍一下小南同志的家乡……”
天黑之前,太息宫的车队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第一个落脚点,石甸镇。
到底是离王城才一日车程的镇子,虽然富庶程度与城市规模无法与王城相提并论,但依旧人来人往,语言也是畅通无阻。
他们一去,云老板财大气粗,大手一挥就想包下当地那最好的整座客栈。
云老板是谁?南荞也是近期才知道,青玖他不姓青,他姓云,全名,云青玖。
鎏潮的国姓,是云。
被问,为啥不让人连名带姓称呼?
首先,有一种酒,还真叫做,云青酒。这云青酒极为难酿。
当年他母皇生他取名字的时候,他父君新酿的云青酒成功了。云藻女皇大手一挥,便给这个新生麟儿取名,青玖。青玖小时候没少为此郁闷,长大了也便认命了。
其次,也不是所有人都知晓青玖是鎏潮九王子,就如同方觉的皇族姓氏是千里一般,人人皆知鎏潮国姓为云,一报上云姓,难免令人联想到鎏潮皇室。虽然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