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辽赶到的时候,馨兰院里已经被烧了一大半,与之前一样,火系灵术引燃,很难扑灭。仍旧是那四个水系魅族的侍卫在用灵力灭火。一天三次,那几个侍卫的灵力都很快被榨干了,进度很慢。
南荞已经被侍卫救出来了,连同一院子的侍女随从挤在离火源较远的树底下,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
南荞靠在一条铺在地上的被褥上,身上裹着一条烧了几个窟窿的毯子,头发全散了,脸上也是粘了不少烟灰。但是对别人来说可能样子很是狼狈,只是到底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一番姿态,竟有种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云辽奔过去,见人没事,脸也没事,一把将她抱住道:“清熙!清熙你没事吧?!”
南荞推开他,眼泪汪汪:“你走开!要不是你关着我,我也不会差点被人烧死!”
说着,她“嘶”地一声,把腿缩了回去。
云辽一看,见她的小腿上有碗口大一块烫伤的地方,皮都掉下来了。
南荞的眼泪也不全是装的,疼是真疼。若不是形势所迫,来一个苦肉计,她又怎会自残。因为她知道她这伤,明天就会转移到白惑或者青玖的身上。她又怎么忍心他们替她承担痛苦。
青玖她倒是不担心,军营里药材充足,她来的时候带了很多在天荒之境制成的用于外伤的药,治疗烫伤不在话下。但是如果是白惑呢,他那里有药吗,他的体质虽好,但没有药物,伤痛得他自己扛下来。而且,他还会知道她受了伤,推测她处于险境之中,会担心她啊。
“都怪你!都怪你!”南荞捶打着云辽的肩膀,哭得真真假假,“我要找白惑!他从来不会让我受伤!也不会有人想为了你除掉我!你放我走!我不要待在这里!”
她这一哭,把云辽这心都哭化了,但是他抓住了关键词,捏住她的手:“什么叫为了我除掉你?”
“我哪里知道啊?!”南荞哭得梨花带雨,“我睡得好好的,有个人站在床前,说我迷惑了你,说我该死,说我挑拨离间,挡了他高升的路!我挑拨什么了?!你那些手下我半句话都没说过!我挑拨你和谁了?!我又挡谁高升的路了?!要不是我反应快,只烧到了腿,这一把火直接把我骨头渣子都烧没了!好痛!”
南荞抱着腿,哭得眼泪哗哗的。
云辽脸很黑,他沉默了片刻,将南荞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南荞捶他,“你这个禽兽!我都这样了,你难道还想折磨我呢!你再强迫我,我立马自爆灵力和你同归于尽!”
她说完,一口咬在云辽的胳膊上,妈呀,肌肉真硬,把她牙要磕掉了。
云辽居然只是轻微“嘶”了一声,低低说了句:“你是狗吗?我不动你。给你叫府医来包扎。你院子都烧了,今晚睡我那,没人敢动你。”
说完,径直抱着南荞走了。
云辽把她抱回了他屋里,让侍女来替她收拾,还叫府医来清理伤口,这一番折腾下来,都快五更天了。
云辽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南荞已经收拾妥当,府医包扎完了伤口,立在外院等待给主子交代。
南荞哪里能睡得着,云辽是头随时都能发情的日天,她得留着精神给他下蛊惑术。
她听见云辽在外头与府医说话,无外乎是一些外伤无碍,修养即可,若是结过缚令了,就更不需操心,但惊吓过度,需要静养。
随后,门开了。
南荞躺在床里,打算先装睡,实在不想看见他那张脸。
她感觉云辽在床前站了一会儿,随后竟躺了过来,伸手过来将她搂在了怀里。
南荞浑身一僵,已经准备好下蛊惑术了,谁知,他反而没有了动静,只是在背后抱着她,呼吸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怕什么,说了不动你就不动你。累了半夜了,你睡吧。在我这里没人敢对你下手了。”
南荞睁开眼,腹诽,除了你,还有谁能对她下手?你走开才是阿弥陀佛了。况且被他抱着,她又怎么睡得着,简直恶心透了。
不过,她没睡着,云辽倒是睡着了。从渐渐均匀沉重的呼吸判断,他真是睡熟了,毕竟折腾了一天一夜。活该!
南荞从他臂弯里挣脱出来,在床里挪得远远的。
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知道他的事迹,幼年母族失势,被姑姑流放逐崖岛。但是流放的船上,云辽却是落海失踪,皆传他身亡。没想到,他被海寇所救。两百多年了,也不知他如何在海寇里活下来,又如何一步步爬升到了北海最大海寇船队总指挥的位置。
从他这副黝黑健硕的身躯,以及胸前背后大大小小的疤痕,不难猜出他受了无数的苦。
但是,海寇啊,抢劫过往船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杀光男人,蹂躏玩弄女子,然后再杀光,如此,下次才能再换新的女子。
梁习二位将军在船上讲述这种种令人发指的罪恶,听得她胸闷气短了好久。
他都已经成为了总指挥,又怎会独善其身,甚至是罪魁祸首。从他残杀女子可以看出,他这一招用得特别娴熟,不知多少无辜女子死在他手里。
古早的言情剧里,男主杀人如麻无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