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我,七嫂。”果然是千里瞳,这是人怂不敢,拉着容澹壮胆来的。
“外面太冷了,你们进来就是了。”
容澹还是很拘谨:“可是南小姐,我们两个大男人到你房里恐怕不妥……”
南荞一抬手,门就自动打开了,门外两个憨憨一惊,但看见里头坐在桌子边上的三个人,都愣住了。不过容澹立马反应了过来:“这……”
千里瞳更是惊奇道:“哪里来的这两个小孩?”
“唰”地一下,小紫蛋伸手变成了藤蔓往外一甩,吓得门外两个汉子急忙往两旁跳开,小紫蛋哼了一声:“你说谁小孩?!”
“小紫蛋,”南荞皱了她一眼,“别吓着人家。”
小紫蛋收回藤蔓,又吃了个糕,两颊鼓鼓白了他们一眼,化成原身蜿蜒爬进了床里。
小绿蛋是个小小君子,站起来向外头微笑着拱了拱手,化作一道绿光也钻进了床幔里。
千里瞳扒着门,调侃了一句:“七嫂出门还带暖床的金童玉女啊?”
南荞瞥他一眼:“看来你是不想知道阿筠的近况了。”
“七嫂别!”千里瞳胯下脸,“我错了。”
真不愧是七嫂,怎么和老狐狸七哥一样的脾气,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千里瞳有些郁闷。
两人在南荞桌边坐下,千里瞳看着桌上地图上的标记:“七嫂,这些是……”
“我这些年找白惑走过的地方。”
“这么多?”容澹吃了一惊,地图上密密麻麻一颗颗连成了线。
“嗯。八年了,我每年在北方找半年,冬天太冷,千里眠和青玖不放心我在外面,我就回去。今年再没什么能打听到的话,我打算明年先去你们怅国看看,到时候你得给我方便啊。”
容澹欲言又止。
南荞猜他所想,笑道:“放心,我能把色阶隐藏得一点都没有,看起来就跟你们殇族不会纳灵的普通人一模一样,没人会识破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能来,我定会护你周全,没人敢动你。我只是在想……”容澹抿了抿唇,眼里满是心疼,“你这些年不停地在外奔波,肯定吃了很多苦。”
南荞看着他的眼神,若说以前是个对待感情一往无前浓烈炽热的愣头青,那么现在的他,沉淀了许多,多了体贴与温柔。
千里瞳插话进来:“就是,七哥和云青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跑,要是我,天塌下来也得陪着心爱的姑娘啊。”
“那也没见得你待在阿筠身边啊?”
“我、”千里瞳狡辩,“这天不是还没塌么?”
“对啊,天又还没塌,你七哥给我管着太息宫呢,青玖也要管鎏潮,我也不是金丝雀,能保护自己。”
千里瞳看了看南荞这张嫩得白豆腐一样的脸,还有她这十根细葱白玉般的手指,深表怀疑,随后他叹了口气:“白惑这回是怎么回事?他以前从来没吃过败仗,我们都说,他这样的怪物,哪天要是发了疯,这天都能让他给捅破了。难道还有一个更厉害的怪物把他压制住了?七嫂,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么多年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不会。”南荞斩钉截铁再次重申,“白惑没有死。我没有感受到解令的痛。”
“这样啊……”千里瞳不说话了,看向容澹,示意他说点什么。
容澹当没看见。
南荞不管他们眉来眼去,收拾了一下地图,问道:“你们不是说有事吗?就是问我的事?”
“呃……”千里瞳支支吾吾,“就是……就是……”
南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索性站起来道:“没事就快点睡,明天还要设局呢。”
千里瞳终于脱口而出:“不七嫂,阿筠怎么样了?”
南荞勾起一丝笑:“你终于肯问了?我能告诉你的是,阿筠现在成了太子妃,要以身作则。”
千里瞳和容澹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南荞“啧”了一声:“阿筠要以身作则,所以现在要选二夫君了!真是呆子。”
“啊?”千里瞳激动得砰一下拍在桌子上,茶水四溅,结结巴巴道,“她、她选好了吗?”
南荞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啊?”千里瞳一头雾水。
容澹道:“我没听说啊。”
千里瞳好像松了一口气。
南荞又道:“现在有些大臣拿这事恶心阿瞰呢,说他小肚鸡肠罔顾律法,不愿给太子妃选郎君,实乃不是太子所为。其他人阿筠也看不上,阿瞰头很大,阿筠还说……”
“她说什么?”
南荞掀起眼皮看了千里瞳一眼,继续道:“她说要她选别人的话,她只会选你老十四。”
千里瞳精神为之一振:“她真的……这么说?”
“你不如亲自回去问问吧,说不定能解你十二哥燃眉之急呢。”
“那、那怎么行?我们是兄弟,皇家兄弟不能共娶一妻。”
“规矩也是人定的,为什么不能共娶一妻?白惑和青玖还是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