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在外头说道:“二少爷,我们到了。”
南荞在抱着枕头磨蹭的贺岚头上点了一下,飞快扯掉枕头,忍着恶心将他的一只手揽到肩上。
贺岚迷迷糊糊了一会儿,终于清醒过来,车里昏黄的油灯下,美人发髻有些乱,外衣还没来得及穿妥当,此时两眼汪汪地看着他,推了他一把转过身去,羞涩道:“人家不理你了。”
贺岚根本没有丝毫怀疑,因为对于他来说,方才的体验都是“货真价实”!
贺岚十分有耐心:“来,我们下车,去我家见我兄长和各位长辈。”
南荞跟着他,撩开车帘,就看见前头一座山,山壁上有一道门,两边挂着红澄澄两盏灯笼,乍一看,真当能将人吓破了胆。
她也十分合时宜地躲到了贺岚身后:“贺郎,为什么这么黑,我怕……你不会伤害我对不对?”
贺岚揽着她的肩膀宽慰:“别怕,我是真心爱你啊,才将你带给我真正的家人们看,不过,见过我家人之后,小南你就和我是一家人了,你会后悔吗?”
“后悔?”南荞“茫然”,“为什么要后悔?”
“就是……”贺岚竟然愣了愣,随后狠下心来,是啊,为什么怕她后悔,后悔也得得到她,他都这么爱她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啊。
“来,跟我走。”贺岚拉住她的手,往前走去。
南荞抬手捂住嘴,不动声色跟着他走。
山门向里打开了,门里站着两个黑衣的守卫,还戴着尖帽子,见他俩进来,居然向贺岚行礼:“副教主!”
贺岚点了点头。
南荞眉梢一动,好家伙,钓到一条大鱼,居然是副教主?那他口中的兄长,莫非就是教主?拜神教教主?
南荞一瑟缩:“他们叫你什么?”
贺岚不解释:“就是个称呼,你别多想。”
南荞也便老老实实扮演胆小无知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拽着贺岚的袖子,战战兢兢往前走。
这山里居然别有洞天,应该是天然的巨型山洞,然后被他们修筑了不少的建筑进去。因为他们走的这条甬道两边随处可见各种石笋钟乳石。甬道两旁点着不少灯笼,每隔一段路,都有守卫把守,才不至于让这个山窟显得墓室一般。
南荞头上的珠花里有她的拓影石,这一路的弯弯绕绕悉数被拍了进去。
走了一段路程,来到甬道尽头,侍卫将石门打开,南荞望进去,好大一处空间,入眼的景象是一座殿宇,地面是平整青石,几根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
正对着大门的,是位于高耸台阶上的主人座,上面坐着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离得远,还看不清长相。而殿宇两旁也有几张石头座椅,分别坐着两人共四人。三男一女,女的是个老太婆。三个男的老少皆有,各有千秋,不过,在南荞心里先入为主,这几个人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贺岚拉着她,大步向着前方走去,他心情很好,近了些就叫道:“大哥!我把小南带来了!”
渐渐走近,南荞看清了那主座上之人,是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符合邪教教主的人设,要说这人是贺岚的大哥,长得可真是一点都不像。
教主还没开口,旁边三男人中较年轻的一个就开口了:“哎哟,果然是长得一副媚骨天成的妖孽脸啊,怪不得把我们家小少主的魂都勾走了。”
这个男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但是长得又不是十分好看,翘着兰花指,口吻也是娘娘腔,此刻的口气更是酸溜溜的,有点吃醋的意味。
那老太婆接话道:“岚少爷啊,这才几天啊,你咋不好好调查调查清楚就把人往教里带了?最近官府盯咱们盯得那么紧,你就不怕这女人有诈?”
贺岚犹豫了一下,但看了看被吓得小脸白乎乎的,抱着他胳膊不撒手的南荞,顿时什么顾虑都没了:“疯谷婆婆,藤儿仙叔,你们吓到小南了。谁都可能是鱼饵,小南都不会是啊,赤鬼伯伯亲眼看的,我家小南才红阶啊,谁会派一个红阶来,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赤鬼伯伯,你说是不是?”
另一个老年男人点了点头:“是红阶。”
“贺郎,你、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我真的害怕。”南荞声音在抖,都快哭了。
贺岚将她搂紧了些,摸摸她的头:“我家长辈开玩笑呢,别怕。”
要不是知道他是邪教的少主,他现在这样子,还真像是一个极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姑娘的真爱青年啊。但是,这份热烈的爱,是南荞加了催化剂的。若凭他自己,连这个教派也不可能带她过来。
“好了!”教主中气十足的一声喝,全场鸦雀无声,教主眉头紧皱,看向贺岚和南荞,“阿岚,既然人都已经带来了,那就先关起来吧,命留不留得住,自然要看她自己的表现。不过,为兄提醒你,距离祭典还有八日,你要办就抓紧办,省得到时候还搞不定这女子,那我们还是得把她投祭下去,凭她这姿色,洞天神定然会多赏数倍的金银与晶石。”
贺岚面色有些纠结。
南荞心上一动,有了,祭典八天之后,洞天神?看起来他们在拿女子与这个什么神做交易,晶石和金银?而且,似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