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璃笑了,“好啊,让我看看你想怎么教育我。”
柳无恙手中淡绿色光芒绽放,祭出一把圆形的盾。
只见柳无恙挥手便将盾朝帝云璃扔了过来,也就是在盾朝她飞来,飞速旋转间,那盾牌外围甩出了一片片锋利的刀刃。
“以盾为刀,好。”
帝云璃不躲不避,只是用灵力在周身布置了一道防御罩。
柳无恙的盾牌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似乎都远超帝云璃的预料。在盾牌近她防御罩前不过须臾,便直接将防御击碎。
盾牌直奔帝云璃而来,只要被击中,恐怕最轻的伤也是肠穿肚烂了。
可是帝云璃,依旧寸步不动。
她倒要看看,这个柳无恙是真的想教训她还是想杀她。若是前者,她还会顾念南河的面子,念及同门之宜。
若是后者,那柳无恙绝对无法活着从此地离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帝云璃思绪万千。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帝云璃梼杌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柳无恙背后。
“不好!”柳无恙没想到帝云璃竟不及他听说的万分之一,没想到自己下手那么重,她竟然没有躲开的能力吗?
“噌棱棱!”
金属碰撞之声,在盾牌离帝云璃的身前只差三公分的距离时,被柳无恙硬生生将盾牌拉住,以反噬为代价,将盾牌打进了山壁内。
也正是他这个举动,救了自己一命。当时梼杌的爪子离他的后心,也就只有一寸之遥。
柳无恙后知后觉往背后看去时,却是什么都没有。
“你为何不躲。”
“看你是不是真想杀我。”
“我说了,我只是想代老师教训教训你。你是师妹,你我同门之谊更深,我为何要杀你。”
帝云璃嘴角带着浅笑,但眼中威严不降反升。
“虎头军,跪下听令!”
柳无恙眼中瞳孔地震,“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想违抗王命?”
柳无恙眼中纠结片刻,还是跪下听旨。“还请王上指明。”
“你脖子上戴的,是北离虎头军的军徽。”
柳无恙低头看向那打斗时意外露出的军徽,低头不语。
“方才,孤以师妹的身份,问了你几个问题。现在,孤以北离女帝的身份,再问你几个问题。”
“你的虎头军徽,哪来的?”据帝云璃所知,虎头军是北离旗下一支骁勇善战的先锋军。而以柳无恙的年纪,要么未曾加入虎头军,要么就是在服军役,不可能会出现在这帝都学院。
“先父遗物。”
听到这四个字,帝云璃嘴巴微张,眼中神色复杂。
“你是虎头军之后。”
“是。”
“你进帝都学院的目的?”
“为承担先父遗愿,学成归去,替他保卫北离疆土。”
帝云璃眼中噙泪,这一句,她不是第一次听过。可是作为众将士之首,每次听这句话,她的心就好像被狠狠扎了一下。
将士们浴血出征,是她下的命令。也是她的命令,让万千将士的家庭变的支离破碎。
可是有许多将门虎子,明知前路艰险,明知九死一生,明知自己的先父死在战场上,他们还是毅然决然投身从军。
不为别的,为天下大义,为天下太平,为父亲遗愿,也为守护背后的万千灯火。
“好,那我且问你。西苍之人,刺杀于孤,该不该杀?”
“该。”
“我再问你,疾如风以比赛之名,企图为自己名声正名。以一己私利,意图挑起北离,西苍之战,该不该杀。”
“该!”
“梁家之后,借先帝无明旨的赐婚之说,试图凌驾帝威之上,该不该罚?”
“该!”
“现在,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柳无恙抬头看向帝云璃,她此刻的样子,充满了身为帝王之威,让他不敢仰头直视。
“现在,你还想教育孤吗?”
柳无恙头低的更深了,不再说话。
以下犯上本来就是死罪,更何况他还是一时冲动,未经查证便来找了帝云璃的麻烦。
虽说在这帝都学院,一切身份在这形同虚设,大家都只有一个身份,便是帝都学院的弟子。
虽说他身为同门师兄,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帝王是暴君无德之辈,才想僭越教训。
虽说他从未想过要杀帝云璃……
可是错了就是错了,是他脑子呆愣,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将士将自己的刀伸向自己的帝王,这得是多愚蠢不堪的行径。
“还请王上降罪,柳无恙绝无他言。”
帝云璃眼中神色缓和,“是何人挑唆?”
柳无恙犹豫片刻,“我可以告诉您,但在此之前,我还是想以下犯上一次,跟您好好比一场。”
“为何?”
“我想看看,替我父亲看看,替疆场众将士看看。您,到底是何等实力。您,有没有能力带领我等,护北离安危。”
“你以此言相邀,孤有拒绝的理由吗?”
“王上恕罪。事后柳无恙认打认罚,绝无怨言。”
好,好一个不会变通的木头。
不过……对北离来说,未来有这样的将军,不畏强权,一心为民,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