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李阿爹,李阿爹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大声道:“你父亲没办法教你,不得我这个养父出马吗?
你以为我乐意啊!”
李阿爹闹了个大红脸,一向病恹恹不见一丝血色的脸,此时都微微红了几分。
莘野撇开红的滴血的脸反驳道:“好歹我也学医的,夫妻间的这点子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连青楼都没去过一次,好意思说知道?”
“我那是遵祖训,洁身自好。”
“我的意思是去青楼看看,又没让你亲身上阵体验,你小子脑袋里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莘野顶着大红脸背对着李阿爹,“时辰不早了,你赶紧休息,我去洗澡。”说罢,逃也似的离开了。
啊啊啊,臭老头子,什么玩意儿啊!
莘野忽然才发现自己离开时手里还拿着那本“菜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疾步走到茅房前打算把它扔粪桶里,但想到自己对男女房事确实一窍不通,扔书的手就顿住了。
已经打算和人家姑娘好好培养感情,到时候感情水到渠成,自己却不通此道,岂不是惹她看笑话?
不行!
涉及男人人格尊严的问题,他绝不能容许自己跟白痴一样。
不管出于是祖训还是承诺过她遵守“男德”,去青楼实践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学习相关知识的,唯有手里这本“菜谱”。
堂堂大男人,羞什么羞!真到了用到的那天却一无所知才该羞愤死!
他转身看了看房间,不可能回自己房间,现在房间里住着他名义上的妻子;爹的房间暂时不能去,到时候这不正经的老头子非得取笑他。
客厅不能,万一小姑娘出来上茅房瞧见了不好,认定他是那种下流无耻之人,他以后有何颜面见人?
一圈环视下来,他最终决定去厨房,刚好给老头子烧水擦洗身子,还能专心学习。
莘野去厨房点了灯,倒了水进锅里,忽然才想起来自己没来得及给她准备浴桶和木盆,等会儿问问她愿不愿意用自己的木盆吧。
蹲坐在灶台前点火烧水,翻开“菜谱”一脸严肃地看起来,仿佛正在备战科举的考生。
图文并茂讲述着男欢女爱的“菜谱”,莘野不知不觉看得入神,那一刻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认真忘我学习的他,连柴火烧到掉出灶口才惊得回过神来。
此时的他,脸很红,不知是因为学习了“菜谱”里的新知识还是因为灶口烧的火烤红了脸。
“菜谱”的页数不是很多,才二十来页,但该讲清楚的知识点里面都有。
莘野恍恍惚惚地打了盘水回房给李阿爹才洗身子,此时的他吃过药已经又睡过去,连莘野给他擦拭身子,他都毫无所觉。
莘野倒了水,走回厨房打水提到洗浴间,如果此时言薏苡出来会发现,提着水大步走向洗浴间的莘野,双腿完好无缺,笔直的大长腿迈着稳健的步伐,进入洗浴间。
等莘野洗完澡出来,发现言薏苡已经熄了灯,于是,他转而去李阿爹房间和他挤一张床。
翌日吃过早餐,莘野领着言薏苡出门,打算去请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顺便去木匠家买些家具。
他们首先去了村长家。
村长柏盛贵是一位年约五十的老者,他眼角布满褶子,额上的抬头纹清晰明了,头发花白,尤其是两鬓,白如雪霜不夹一丝黑发,蓄着花白的胡子,小胡子稀稀疏疏,如同他眉毛一样。
村长昨天就听说村尾李家瘸腿后生带着未婚妻回来,三天后成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姑娘长相水灵娇弱,比他在财主家看到的小姐还要好看,有气质。
没想到一向闷不吭声的李家父子,居然还能和贵人交好,心里有了几番思量。
应下他们的邀请后,主动推荐自家人:“李家小子,后日我让我家婆娘和儿媳过去帮忙,村里的姑娘出嫁,都请我家婆娘过去帮人梳头,儿媳过去帮人上妆。”
莘野看向言薏苡,言薏苡笑了笑道:“多谢村长好意,但我们并不打算大办,就请您和几位长辈一起吃个饭,见证一下。”
村长一愣:“这也太委屈你了。”
言薏苡摇头,保持着大家闺秀的得体微笑:“不会的,只要夫君待我好,我便不觉得委屈。
而且,我公爹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婚礼过于隆重恐会扰了他。
我也不是冲喜新娘,无需那些仪式。”意思是,如果不是担心会招惹闲话,他们可能连婚宴都不办,就怕人多冲撞了病人休息。
既然人家自己已经有了决定,村长便不再多言。
告别村长后,他们又去了村里请了几位老人家,他们分别是白家族长和他儿子,王家族长和他儿子,周家族长和他儿子。
又请了曾经帮过他们的顾大伯和他的小儿子,张五叔夫妻,王二哥和王三哥兄弟,齐家婶子和她的儿子。
之后,两人去了木匠家,定了一个大浴桶,两个木盆,一个梳妆柜,一个大木箱,一张十人桌用的大桌子和相对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