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言薏苡问了个一针见血的问题:“如果我们这些外来户和这几大家族某个人吵起来或者打起来,村长会怎么处理?”
齐婶子和张五婶面面相觑,想到她刚刚嫁进来,担心她不小心闯祸,张五婶只能如实说:“如果那人和族长关系不怎么好,事情又不会危机家族颜面,村长会秉公办理。
但如果是族长亲近身子是自家人,村长会卖族长面子,从轻发落。”
言薏苡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也理解村长这么做也实属无奈,他虽然是村长里长,但出了事,谁敢保证官府会给他主持公道?
若是因此而把祸事带给家里人,他难辞其咎,尽管对受害者不公平,但谁让你弱?有本事你和人家硬刚啊!
指望别人为你做主,一家老小性命?
呵呵,白日梦都没几个人敢这么做。
“两位婶婶,白家、王家和周家有什么厉害的姻亲么?”
张婶子想了想道:“白家孙女嫁给咱们县里一位大户人家当妾室,听说生了个儿子,还挺受宠的。”
齐婶子补充道:“是县里姓朱的人家,朱老爷的正妻和续弦,纳了三个妾,生的都是女儿,唯有白家那丫头,嫁过去一年后,生了个儿子,成了朱家的独苗苗,听说朱老爷稀罕极了。”
张婶子点了点头又道:“王家有个外甥女嫁给县丞的小舅子,具体如何不清楚,我也就听了这么一耳朵。”
齐婶子接着收:“周家好像没什么厉害的姻亲,不过周族长的孙子已经是童生,来年要考秀才。”
言薏苡明白了,都是和主家有关系的,那些旁支的人,只要不危及他们整个家族的,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她倒不是想去招惹麻烦,不过是提前了解情况,知己知彼,以防万一麻烦找上门处理的时候太狠,容易惹事。
“村里其他人呢?有什么人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两人又认认真真想了想,搜刮了一遍后,齐婶子道:“咱们村算上你们家,姓李的一共有五家,其中有一家,是李赖子和他婆娘。
那对夫妻是一对十足十的赖子,闻到哪家有肉味能端着碗去人家家里,人家给一块还不行,非要半碗,不给他就赖在人家里,闹得挺难看的。
所以我们一般家里煮肉都会把门关的死死的。”
“对对对,”张五婶补充道,“现在你们家有村长和几位族长在,他们不敢闹上门,等他们已离开,你记得马上关门,千万别让他们进来。”
“那两位婶子你们一会儿回去也注意点儿,等会儿劳烦你们将今天还剩的菜给分一分,这是我家那边的习俗,也是沾喜气的一种意思。
那几位族长家就不用分了,我们会另外准备喜饼和喜糖给他们,你们的也有,只是相对少一些,还请见谅。”
一听是她家那边的习俗,两位婶子就没有推辞,也明白她提醒她们注意什么了。
她把家里的菜都分给他们了,到时候那两个赖子不得闻着味儿追到她们家?
至于她说的分少一点和见谅,她们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也理解她的用意。
嫌弃剩饭剩菜?
呵,还有人连剩菜剩饭都吃不上呢!
更何况是油水那么足的饭菜?
虽然莘野是新郎官,但考虑到他还要照顾病人,他们意思意思地敬了下酒,没敢把人灌醉。
他们吃饱喝足,但人家老子还没吃饭呢,所以,喜宴吃了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莘野亲自把村长和几位族长送到家门口,并一一送上喜糖喜饼这些伴手礼,几位族长乘兴而来乘兴而归。
齐婶子和张五婶手脚麻利地分好菜,过来帮忙的几家人人手一份菜和喜糖喜饼,张五婶和齐婶子留下来帮忙洗碗打扫,其他人先回去。
他们家分得的礼物,张五叔带回去,齐婶子特别叮嘱自己儿子避开李赖子家两口子。
两人洗碗都是把门关起来来洗的,生怕那两个混账玩意儿闯进来东翻西找东西。
莘野将熬好的粥和汤药端进房里喂给李阿爹,言薏苡还是新娘子,家里还有外人不宜出房门,哪怕人刚刚都见过,规矩就是规矩,两位婶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出房门。
“嘭嘭嘭嘭!”
突然的敲门声吓到了两位婶子,莘野被两位婶子叮嘱过,因此他没有出声,两个婶子继续忙活手里的活计,没有应声。
“怎么关门这么早?”李赖子婆娘嘀咕道。
莘野家围墙挺高的,李赖子蹦跶两下什么也没看到,对着婆娘埋怨道:“我说早点来你非不听。”
“这不是村长在么?难道你敢惹村长生气,然后把我们驱逐出村?”李赖子婆娘可不怵自家男人。
“呸!李瘸子这吝啬玩意儿,就他能硬的起来?好意思这么早进洞房。”
“怎么?人家硬不起来你去替他硬?我告诉你,他那婆娘早就是个破鞋,你也不嫌脏。”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吃饭。”他可撞不开这么厚实的大门。
李赖子婆娘见他离开,她对着门口啐了一声,骂骂咧咧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