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张五叔的话,她估计不会听,觉得他都是在安慰自己的,但一听是言薏苡特别叮嘱的,她当圣旨一般牢牢记在心里。
张五叔:……咦?什么时候我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阿野媳妇了?
“当家的,怀孕三个月不能对外声张,这段时间我就在家里好好养着,一会儿你去抓只老母鸡拿去感谢阿野媳妇。”
“诶,好,反正家里也没什么需要你忙活的,你好好歇着吧。”
“你现在就去吧,我一个人在家没事。”
张五叔想了想:“好,听你的。”
他起身出去给媳妇烧了水拿进屋里,家里没什么吃的零嘴儿,不然他不得都端过去,主打一个不让媳妇下床。
把媳妇的事情安排妥当,他才去抓母鸡去李家感谢他们的大恩大德。
张五叔离开不久后,一个老妇人带着三个中年妇人,以及四五个八九岁的孩子,浩浩荡荡来到他的家门口。
“嘭嘭嘭!”
敲门声惊醒了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张五婶,吓得她立即从床上坐起来,竖耳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老五家的!老五家的!赶紧开门!”
一个妇人用力的拍着门,那一副气势汹汹想要找屋里的人算账的表情和某部电视剧里的某姨一模一样。
“快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门,我知道你在家!”
她们就是知道老五已经出门,才有胆子上门找他媳妇,不然老五那护媳妇的,不打老娘,不代表不打她们这些嫂嫂。
张五婶一听是说话刻薄的三嫂声音,顿时警铃大作,手抚在肚子上,不觉地蜷起身子,以一种保护姿态的姿势护住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不行,不能出去。
如果是以前,她还能撒开膀子和三嫂干一场,现在肚子里有宝宝,她不能冲动。
张三嫂敲了半天门,左邻右舍的邻居都冒出头来看热闹,屋里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一位面色和蔼的老妇人一向看不惯张老太婆磋磨儿媳妇,当即站出来:“张根头家的,你又来小五家闹什么闹?”
“呸!老王婆,我来我儿子儿媳家与你有何关系?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哼,如果不是因为你喜欢多管闲事,你家老头也不会死于非命,十几年过去,真是不长一点教训。”
张老太婆不屑地啐了口面前这个明明年纪比她小几岁,看起来却比她大好几岁的婆子,心里舒爽极了。
王婆子铁黑着脸,怒视着张老太婆,那件事是她做过最后悔的事,连累自家老头子,结果这个老虔婆每次看见她总会提起来,往她心口扎刀子。
她扫了眼张老太婆身边几个身强力壮的儿媳妇,知道自己冲过去得不到任何好处,心里暗暗记下这笔账。
转身离开之际,嗤鼻冷笑道:“张根头娶了你这老虔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幸好我堂妹看不上你那扶不上墙的幺弟,都当祖父的人了,还趴着几个姐姐吸血。
如今他的子孙尽得他真传,三天两头来姐姐姐夫家里打秋风,当你张家的媳妇,可真是悲哀。”
她意有所指地扫了眼几个中年妇人,看到她们脸上都闪过一抹不满的神色后,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
王婆子的这番话说到他们的心坎里,她们嫁到张家二十几年,当牛做马累死累活,结果连自己家的孩子都吃不饱,家里的粮食或者好吃的,都会被婆婆拿娘家贴补他那弟弟。
每次他弟弟家的孩子过来,对着他们的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她们教训他们几句,晚上就被婆婆罚不能吃饭,日子别提过得多么憋屈。
如果不是家里实在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她们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认别人当爹娘?
张五婶一直不出来开门,她们又没办法破门而入,张老太婆怒气上头,隔着门对立面的张五婶一顿狂轰乱炸,有多难听骂多难听。
与张五叔交好的人家,让家里的孩子跑去李家把人喊回来,张五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人都晕过去了,要是被她们闹起来,怕张五叔回来看见的是一具尸体。
刚跟李阿爹没说上几句感谢话就被邻居家的孩子跑过来告诉自己,老娘带着嫂嫂们来他家门口闹,想到媳妇肚子刚揣上的崽子,吓得他脸色一白,转头就跑。
李阿爹担心会出什么事,急忙跟在他身后。
莘野和言薏苡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想看热闹的光芒,默契地跟在后面。
换做以前的言薏苡根本没那心思听八卦看热闹,但这人最近不是过得过分安逸了么?有些无聊。
若是以前的莘野,对村民们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这不是和媳妇生活一段时间,变的有些人情味了么?
张五叔两口子一直都很照顾他们父子,就算不出手帮忙,去给他撑一下场面也可以啊。
最重要的是,媳妇想去。
言薏苡和莘野抵达时,默默地站在人群外围围观,李阿爹在人群里头,但没有站在张五叔身边,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们这些外人不好随意插手。
“娘!你又来闹什么?而且还带着这么多人,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