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和师爷亲自拿锄头上场挖红薯,尽管他们是寒门出身,但当了十几二十年的官不曾下地,手已经生了,但拿锄头的姿势和如何使劲还是记得一些。
“为什么要先把藤除掉?这红薯藤不是可以吃的吗?”知县不耻下问。
“这些藤已经老了,吃起来不够甜不够嫩,除非是饥荒年,一般都用来喂牲口。”莘野耐心地解释道。
“李小哥,万一我挖坏红薯怎么办?”师爷举着锄头迟迟不敢下去,这些可是稀罕的粮食呢!
莘野温和一笑:“无碍,挖坏了我们中午煮了自己吃就是了,红薯有很多做法,中午我就给二位表叔做一席红薯宴,如何?”
“哈哈哈哈,好!”知县哈哈大笑,对师爷催促道,“阿诺,你放心挖吧,你瞧瞧其他人都已经开挖了。”
师爷直起身看身后其他村民确实已经开挖了,他们大部分人也是第一次挖红薯,但人家是种地的老手,一说就明白,还有把子起来,比不得比不得。
有了莘野的保证,师爷调整好心态,举起锄头开挖。
“哇~我挖到了,阿庸这一串红薯有差不多十来个,好几个个头挺大的呢!”
“啊呀,真的好大一个,比我们之前吃的还大呢!”
“没想到小小一根藤竟然能长出这么粮食,难怪会如此高产!”
“我觉得这一亩地不止千斤。”
听到两人对话的言薏苡暗暗吐槽:俩大叔这是加了多少倍滤镜?
送给他们吃的那些红薯可是现代有充足肥料培养出来的,尽管种苗不错,但这里根本没什么肥可以施,哪里比得了?
他们确实算对了,这一亩地确实不止一千斤,估计不少于两千斤,毕竟这种子是呦呦提供的改良版不是倪倪提供的年代版。
村民们看他们从地里挖出一个个跟萝卜一样柱形的东西,好奇不已:“大鸿,你家地里这种的什么?怎么吃的?”
李阿爹看向两位大人,见两人沉浸在挖红薯的劳动中,笑了笑道:“能吃,但暂时不能告诉大家,需要请示过知县大人。”
“什么?你家种这个还和知县大人有关系?”
陈庸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抬起头,差点出声应了声,发现是李家汉子和村民们对话,没有插嘴,默默旁听着。
“这个东西毕竟大伙都没吃过,我种那么多自家吃,出了事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但如果大伙也想种,可不得请示县令么?”
陈庸没想到李家汉子忽悠人张口就来,令他费解的是,村民们听了之后,顿时想要尝试种植的心也打消了大半,就这么好忽悠?
“你听他瞎说,如果不能吃,他还中那么多?”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点破道。
“呀!大鸿,你这就不地道了。”那人闻言立即咋呼起来。
李阿爹笑了笑:“我也不拦着你们种。”
此话一出,直接让对面的村民们哑口无言,他们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哪来的种子,又如何知道该如何种?
“大鸿,大家都是同村人,你匀些种子给我们又何妨?”老翁不满李阿爹的态度,试图道德绑架。
“我欠你们的啊?”李阿爹面色一沉,目露凶光,村民们的心咯噔一下,顿时想起来他曾经是镖师,估计杀过人,再不敢哔哔。
李阿爹继续埋头挖红薯不再搭理村民们,该说的他说了,至于后续如何,还得看县令如何上报,他可不敢随意下决定承诺什么。
陈庸很满意李阿爹的态度,真不愧是走镖的汉子,见识远比一般乡下汉子高,他们一家都是好的。
汉子们和言薏苡都在挖红薯,妇女和小孩负责捡红薯到竹篓里,莘野负责牵着驴来回把红薯送回家里的仓库。
一亩地,十几人忙活近一个上午才完成。
中午,莘野果然做了一桌红薯宴,有清蒸红薯,红薯粥、油煎红薯饼,红薯汤水,干焖红薯、烤红薯、炸红薯丸子、最后还有一大盘蒜炒红薯叶。
没有肉,但这些都是他们从未吃过的美食,而且,红薯很顶饱,蒸红薯和烤红薯,他都没做多少,算准每人两根的量,多了没有,这两样吃多会撑,怕吃不下其他的。
小孩子们喜欢甜甜的红薯粥和红薯汤水,以及香口的炸红薯丸子和煎红薯饼,烤红薯和蒸红薯,就尝了半根。
顾家和王家人这才知道红薯的美味以及产量背后的秘密,李阿爹也承诺明年也给他们留一些种子,但不多,不过齐家和张五家的可以匀一些给他们。
等下午他们去齐婶子家和张五叔家挖红薯的时候才明白,原来红薯虽然都是红薯,但也分品种。
他们两家种的明显没有李家的大,但同样能管饱。
也清楚之前他们确实没有多余的种子,没看张齐两家都只能种半亩地,和李家同样的品种的红薯也才每人种一垄地而已。
晚上知县和师爷以及两位衙役没有在李家吃晚饭,等他们吃完饭再回去,城门都关了。
两个衙役一人一篓张齐两家给的红薯,师爷和县令没人两篓李家的红薯,大家都知道他们要留种,有这么多红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