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肚子的咕咕声一个传染一个,一家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等了一会儿,王衙役掀开锅盖,拿出蒸好的三根红薯,众人忍不住狂咽口水,看见只有三根,其他人眼中有些失望。
任怀民按照王衙役的指导剥了皮,吹了吹还在冒烟儿的红薯,浅浅地咬了一小口,香香糯糯,清甜美味的红薯在嘴里化开,不由得眼睛一亮。
第二口的时候,他大大的咬了一口,享受完一根红薯后,他并没有体验到饱腹感,估计自己饿太久,红薯又太少。
瞧着眼巴巴盯着自己咽口水的家人们,他狠了狠心没有分享,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吃,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解释道:“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让你们吃个够,这几根我需要试验一番,是否能达到我好友所说的效果。”
之后,他自己把其他两根红薯给干掉,终于体验到饱腹感后,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仅仅三根就能让人吃饱,据说王衙役和好友所说,一株藤上至少四五根红薯,这代表了什么?
——高产啊!
百姓们终于不再饿肚子了!
任怀民邀请王衙役一起去吃饭,亲自送王衙役出家门口,而后返回书房一个人陷入沉思。
好友的信以及王衙役的话都没有隐瞒他,好友曾经往上递折子,身处京城的他更加清楚其中的水有多深。
如今自己已经四十,想要再往上升,很难,尤其是在司农寺,想要功绩更难!
现在好友的这一封信让他看到希望,但他也明白,机遇伴随着危机,他不知道该不该赌一把。
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他找了个时间出来和王衙役见面,认认真真打听红薯相关的事宜。
王衙役跟他提出辞行,任怀民知道他只是一个小小衙役需要回去赋值,好友让王衙役私下来寻自己,态度很明显,他理解自己的处境与为难,自己的如何选择他都不会有任何异议。
陈庸啊陈庸,你可真是扔给我好大一个难题!
到了第三天,任怀民下定决心,去上值前让自家夫人给袁家夫人送拜帖,主动去府上邀请他们夫妻到家里做客。
任怀民的夫人姚氏不懂丈夫好端端的为何突然邀请人上门做客,但丈夫交代的事情,她会办好,恰好后日就是小儿子生辰,她便以此为由邀请他们过来做客。
当然,她上门的时候会实话实说,小儿子生辰只是个由头,不然让人家堂堂三品夫妻,还是自家男人的顶头上司专程来给自己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儿子过生辰?
她脸还没那么大呢!
哪怕她对袁夫人有救命之恩,也没蠢到去利用这层关系来给小儿子长脸,那欠揍的臭小子不够格!
小孩子过生辰而已,不会大操大办,一般就是邀请家里人或者好友到家里聚聚,袁家夫妇也是等袁宾下值后换了衣服才到任家做客。
吃过饭后,任怀民和袁宾两人直接去了书房,家里人都知道他们有事相商,自然不会打扰他们。
“任兄,何事如此大费周章邀请我到家里说话?”
“袁弟,请看。”任怀民拿出陈庸给的信和一封奏折递给袁宾。
袁宾接过之后,仔细阅读,先是看了信,震惊于信中提到的红薯,而后看到奏折内容后,心中大致明白他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邀请自己到家里详谈。
一旦这件事捅出去,他们势必会得罪一半朝廷的权贵,尤其是当朝丞相!
任怀民趁着他在看信时,出了书房去厨房拿来一直温在锅里的两根红薯,回到书房时,看见他神色严肃,就明白他已经看完书信和奏折,也了解自己的意思。
顺手把房门关上,任怀民端着两根红薯放在袁宾身旁:“这个红薯在饥饿感最饿的时候吃饱腹感很强。”
意思是,他们刚刚吃完饭,再吃红薯除了感受到吃撑外,体验不到书信里提及的饱腹感。
袁宾仔细看了看红薯,嗅了嗅,确实香香的,甜甜的,剥了皮后咬了一口,口感挺不错的。
一根吃完之后,只觉得刚刚吃了八分饱的肚子,现在有些胀了。
但重点不是这些,而是书信上提及的亩产千斤!
袁宾沉着脸,严肃地盯着任怀民问:“陈庸陈知县可信否?”
任怀民点了点头:“可信,而且,他也考虑到我的处境,所以让人悄悄给我送到家里,而不是直接去司农寺寻我。”
他看了眼信纸:“而且,他信上的内容完全是一副与好友炫耀与分享的口吻,与往年的来信完全不一样。
其实我与他只是君子之交,偶有书信来往,来信都很客套,只是一般的问候与寒暄维持着当年的同窗情谊。”
“距离来年春种还有一段时间,我会派人去核实。”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以后曌国百姓就不会有人饿肚子,这也成为他们实打实的功绩。
袁宾眸色沉了沉:“按那送信的衙役而言,这么重要的奏折,应该在前些天也该到了皇上的御案。
如今仍未有动静,不是那边知府扣押,就是这边有人压下,丞相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