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弟!”
正在田间和农官们讲解红薯生长情况的莘野闻声回过头看去,只见身穿常服的衙役王大哥快跑着过来。
其他人闻声也纷纷转头看去,看见来者神色慌张,见莘野起身迎过去,他们也跟着起身跟在身后。
“王大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王衙役气喘吁吁道:“快,赶紧跟我一起去一趟衙门,你们家李记杂食铺被卷入事件里,有酒楼客人在吃了一道用辣椒酱做出的菜,当场倒地不起,被送去医馆,大夫诊治说是中毒,现在昏迷不醒。
他们家的人把酒楼告了,酒楼声称他们这道菜以前吃没问题,唯有今天加了辣椒酱改良一下,结果就吃坏了人,所以,你爹被传召去县衙跟着一起审问。”
其他听了立即跟着急起来,反倒是莘野镇定下来。
吃辣椒酱能吃死人?那他们和买过辣椒酱的人这么多,怎么偏偏就今天出事?
莘野给王衙役行了:“感谢王大哥辛苦跑这一趟通知我,我回去叫上我媳妇一起跟你回县衙。”
“我们也跟着一起去。”任怀民等人纷纷附和,他们不知道吃了多少次辣椒酱做的菜,自然不相信吃辣椒酱能出事,他们着急是因为怕有人故意陷害李记杂食铺。
都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这点伎俩他们还是能看明白的。
莘野回过身给几位大人行礼:“多谢大人。”
王衙役不知道为何要特意叫上颜氏,但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会多嘴。
一行人坐上几位大人家的马车,快速赶往县衙,此时,知府大人和师爷都在县衙内审理着此事,不少百姓围观着大人审理案件。
围观的百姓只有几人是吃过辣椒酱的,自然不信辣椒酱能吃出毛病,站在人群里等着大人询问证人,他们也要上前作证。
然而,目前并不是因为辣椒能吃坏人,而是酒楼和病人家属要求李记杂食铺赔款,因为病人以前就很喜欢在酒楼吃这道菜,因着改良了,所以想尝尝。
其他吃过这道菜的客人没事,说明酒楼没有问题,问题就是这个病人吃了辣椒才出问题。
现场了解完情况的莘野等人顿时无语了,难道这不是病人本身的责任?
知县大人也知道他们所求无理,但考虑到现场很多百姓没有吃过辣椒酱,如果自己不给出合理解释,会让百姓们觉得自己是受了李记杂食铺的贿赂,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李家都不好。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要从哪里给出合理答案,因此才僵持着。
一旁的王衙役仿佛是知县大人的嘴替,小声解释道:“大人不能直接说自己吃了辣椒酱没有事,怕会因此被人传是李家贿赂大人。
百姓们对于新鲜事物接受度很难,以后还要推广红薯等物品,所以李记杂食铺的信誉不能因此被人污蔑,顾虑重重,因此大人一时间也想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言薏苡理解知县等人的为难,他们的固有思想就是找证据证明清白,酒楼所做的料理没有问题,大夫也诊断病人可能是吃了辣椒才会倒下。
大夫也尝了辣椒,那个辣度他本人都有点不能接受,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能否接受这个辣度,他不敢保证,因此得出的答案,模棱两可。
因此这个指向对李记杂食铺的辣椒酱非常不利。
其实还可以让人现场尝试辣椒酱,不少百姓闻之色变,怎么可能拿自己小命帮人家证明?
其实解决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难就难在大部分百姓对辣椒不了解,打从心里排斥和不信任,只有打破这个突破口就能逆转局面。
言薏苡在言薏苡耳边小声把自己的方法告诉莘野,然后从人群里挤出去,快跑回铺子拿了一罐辣椒酱,又去包子铺买了一大包馒头,急急忙忙又跑回县衙。
莘野接过辣椒酱,当即朗声道:“大人,草民乃李记杂食铺的少东家,草民有证据证明我们李记杂食铺的辣椒酱是无害的。”
知县大人眼睛一亮,当即把莘野请入堂内作为作证。
“请大人帮忙准备一个盘子。”
知县当即给一个衙役眼神,衙役会意,快步跑去拿了个干净的空盘子回来,莘野请衙役端着盘子,自己则打开辣椒酱罐子,从里面倒出一小盘辣椒酱。
开封的那一瞬间,端盘子的衙役被那个香味猛然袭击,不自觉连连咽口水。
莘野把辣椒酱盖了起来,大步走到师爷身旁,把罐子放在他的案桌上,转身回围观的百姓里,从言薏苡手里接过馒头,又麻烦一位衙役去搬椅子过来,放在正中央,把馒头放在椅子上。
之后,莘野把手里的馒头撕成大小不一的块状,摆在盘子中辣椒酱的四周,而后从衙役手里接过盘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蘸了蘸辣椒酱送入口中咀嚼。
咽下后才道:“如诸位所见,辣椒酱并无任何问题,如果大家都怀疑我作弊,都可以尝尝。
知县大人身为我们的父母官,他很愿意第一个尝试,为大家验证真假。”说着,莘野端着盘子走过去。
知县大人要不是知道辣椒酱真没问题,肯定会记恨莘野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