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积德的事情传了一天,热度不仅没有下去,反而愈演愈热。
如今已经不是积德是不是神仙下凡,而是有两方意见,讨论积德是善良的神仙还是邪恶的神仙。
善良没体会到,但也说不上邪神,毕竟他没有伤天害理,就是偷了一些人的钱财,尤其那些人还是为富不仁或者品行有缺之人的。
所以,积德此神就……挺微妙的。
当天在场的百姓都没办法理直气壮说他是一个仁义之神,毕竟积德亲口说了,他不善良,更不会普度众生。
说积德善良的少部分人,这些人基本都和郑家或者余家有仇,积德搬空他们的库房,也算为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争论也正因如此。
正在被人争论的对象,莘野和言薏苡正在街上买买买,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听见有人在议论积德,他们都当没听见。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世人如何看待积德,无所谓。
今天的花暮容没有坐在茶馆走道上,而是坐在包间里,花北默默地站在一旁,降低存在感,仿佛包厢里只有花暮容一人。
花暮容依靠在窗边,自酌自饮,视线落在楼下的街道,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听着不时传来百姓们口中的议论,嘴角勾了勾。
积德,确实是一个有趣的人,虽然自己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做到那般神乎其神,更不确定他的目的,但不妨碍他对此人产生兴趣,确切的说,对他那些诡异的手法感兴趣。
可惜,积德此人太会隐藏踪迹,那天晚上他及时赶过去也没能找到对方的踪迹,就这样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
至于后面所有守卫和衙役说的,东西就在他们面前突然消失,他持怀疑态度,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清楚么?
江湖中有些隐世家族就是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本领,积德或许是隐世家族里出来历练的后生。
所有,他认为积德不是神。
“阿野,小心!”
听到这个声音,花暮容心肝一颤,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打扮朴素,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拉了一把身旁的男人,怒气冲冲地抱怨着刚刚险些撞到男子的马车。
男子轻声笑着安抚快要炸毛的女子,两人一边走一边说,一个拐角两人进入了一条胡同,没了身影。
花暮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直接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出,花北见状,急忙追过去,也从窗上跳了出去。
花暮容追出了那条胡同,左右看了看人潮涌动的街头,那个女子没入了人群里,但和她举止亲密的男子却颇为显眼,毕竟在南方鲜少见到莫约八尺高的男子。
花暮容立即往左边走去,这时,弯腰选好物品的女子直起身,付了银钱与男子一同往前走。
害怕再次错过她的消息,花暮容使出轻功,脚尖点了两下,轻松越过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翩然落到两人面前。
莘野和言薏苡被眼前一幕惊住了,停下脚步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
言薏苡预料中男人缓缓转身露出绝世好容颜的画面没有出现,男人刚刚站稳脚就转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要吃人的眼神仿佛自己欠了他八百万一样,以至于她完全忽视了男人帅气的面容。
莘野当即上前一步,同时把言薏苡划拉到身后护着,面色一沉,没有率先开口。
“苡儿。”见她躲到一个男人身后,花暮容的脸色更臭了,语气更加不悦。
莘野不确定他是不是认识自家媳妇,低头看向身后的言薏苡,言薏苡盯着他的面容立即想到了呦呦提供的素描画,那是她请呦呦帮忙查看自己的记忆碎片得到的线索,呦呦把主要的人物画出来给她看。
其中就有一个画像和眼前的男子有七分相似,确切的说是画中少年张开后,就是眼前的男子。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就算了,仍旧躲在那个男人身后,花暮容的忍着火气再唤一声:“苡儿!”
言薏苡回过神来,扯了扯莘野的衣袖,莘野会意地弯下腰,言薏苡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道:“他有可能是我哥,那幅画。”
经她一提醒,莘野也想起来,再次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确实和画中的少年很像。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怕对方要伤害媳妇,一心戒备的他哪里想得起来自己从未谋面的大舅哥?
莘野发现不少百姓都停下脚步聚集起来一副吃瓜的样子,清了清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客栈,公子可否请随我们而去?”
花暮容虽然不满意眼前的男人开口,余光也扫到周围的百姓,明白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微微颔首,侧过身示意他领路。
夫妻二人见他还算好说话,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百姓们见没瓜吃,自觉散开了。
这时,花北大步来到花暮容身边,默默跟着。
尽管他也发现大小姐有些不对劲,但他一个下属,主子都没发话,他更没资格开口。
一行四人回到客栈,两人把手里采购的东西往一旁放置,花北最后一个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