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叔果然没有说错,他家的儿子是个白白壮壮的小娃娃,当然,这是相较大山村其他婴儿而言。
如此,也能看出夫妻二人在孩子还在腹中的时候,是如何被二人珍视养护。
可惜,摊上了那么一个奶奶。
莘野和言薏苡带来的鸡蛋、红糖、枇杷和甜瓜。
枇杷也不算完全过季,说是从郡府带回来的,村民们没几个人去过自然无从作证,甜瓜是富商才吃得起的水果,并不是这个朝代没有,这个可以推说是花暮容带过来的。
因此,甜瓜送的不多,就三个,大部分是枇杷。
这些物品都摆放在张五叔客厅的桌子上,张五叔抱着孩子逗弄,一旁的莘野好奇地看着宝宝,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如此幼小的孩子。
张五叔见状,笑呵呵道:“阿野,有没有打算和你媳妇生个孩子?”
莘野果断摇头:“最近几年都不会要孩子。”
张五叔没想到莘野如此迅速回答,怔了一下问:“为何?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
莘野听到有人夸他们夫妻感情后,心里美滋滋,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嗯,我和媳妇的感情越来越好,但和生孩子没有关系。”
张五叔表示不理解。
“我媳妇年方十六,我媳妇说,太早怀孕对女子和孩子都不好,容易难产或者流产等危险的事情,所以我们夫妻商量后决定晚几年再生,反正我们都还年轻。”
张五叔想说你都二十一,一点都不年轻,但想到阿野媳妇是神医,她说的话不会有错,为了阿野媳妇的安全,晚点就晚点,也没多大事。
这时,给张五婶诊完脉出来的言薏苡过来坐在莘野身边,探过头看了眼宝宝,这么可爱的宝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在末世,她看到最多的就是孩子破败不堪的尸体,其次是瘦骨嶙峋,感觉一阵风都能把人吹倒的孩子。
张五叔见小两口不是不喜欢孩子,而且,以阿野媳妇的医术,两人都不存在身体原因,肯定就是两人都暂时不打算要孩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完孩子后,言薏苡把诊脉情况告诉张五叔:“五婶这一回算是九死一生,幸好之前调理妥当,否则,能否保住母子二人还难说。
现在五婶是哺乳期,不宜喝药,调理的话等以后孩子大一点再用药调理回来,现在要尽可能地吃好一些。
坐月子期间的吃食,一会儿我给你写出来,不是大鱼大肉都是好东西,切记要按我写的食谱给五婶做,不懂的地方找阿野,有些食材也是药材,我们家里备着,需要什么也找阿野。
出了月子之后,我再根据五婶的情况重新调整食谱,毕竟孩子要吃母乳,不是什么都能吃的。”
张五叔连连应声:“好,谢谢你,阿野媳妇。”
言薏苡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没有忘记他们今日来此的另一个目的:“五叔,五婶这一次遭了大罪,你定然要仔细照顾着点。
还有,身体上的疾病我能帮忙,但心里的,我也帮不了什么,主要看她自己以及身为丈夫的你。”
张五叔猛然抬起头与言薏苡对视,心头一紧,急忙追问:“我媳妇怎么了?”
“有一种病,叫产后抑郁症,顾名思义,是女子生产后患上的心理疾病,大多会出现在女子身上。
我刚刚发现,五婶已经有一点征兆,要是她情绪大变,容易发脾气,难以控制,也属于正常显现,而且,心思会格外敏感,一不注意,容易产生轻生的念头。
所以,五叔,平日你照顾五婶的时候,也要顾及她的情绪,说话谨慎些,有些话你不是这个意思,但落入五婶的耳朵里是另一个意思,导致她会胡思乱想,如此便会加重她的病症。”
张五叔一听可能会轻生,抱着孩子的手不觉紧了紧,脸色顿时有些白,唇瓣微微抖了抖:“要……我要如何做?”
“多顺着点,多哄着点,多陪着点,多耐心点……不要因为孩子小就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忽视你媳妇,总之,确保她每天身心愉悦,这病便不药而愈。”
张五叔郑重地点了点头,仿佛在发誓:“好,我记住了。”
言薏苡话锋一转:“那么,五叔打算对伤害五婶的罪魁祸首有什么妥当的处理方式?
不是我故意吓唬你,要是五叔没有给五婶一个满意的答复,她能记一辈子!
而且,你能保证你娘不会继续闹么?再让她多闹几次,我可不敢保证,五婶的郁抑症会不会越来越严重。”
不知为何,张五叔总觉得阿野媳妇是有意针对他娘,不过,一想到自己娘会继续无理取闹,别说他媳妇,就连他也可能患上那什么症了。
莘野自然不会让自己媳妇当恶人,开口提醒道:“五叔,听我爹说,你之前曾去要求断亲,甚至是除族,你可想过有什么后果?”
张五叔一愣,讷讷地看向莘野:“什么后果?”
“不管是断亲还是除族,都会影响孩子的科考。”说着,莘野目光看向已经呼呼大睡的小娃娃,“五叔,你是要断了他的科举之路么?”
张五叔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