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亮,花暮辛便早早起床,正准备去隔壁房间叫醒花暮渝的时候,房门开了。
“二哥,早安。”花暮渝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难得见到他一大早还如此神清气爽的样子。
“早安。”花暮辛露出温和一笑,猜想到小弟也同自己一样,迫不及待想去大山村见苡儿。
兄弟二人在客栈吃过早餐后,便让人装箱子上马车,出了城门,直奔大山村。
此时的大山村,已经有不少村民下地查看秧苗情况,或者去地里给菜浇水,忙碌的一天已然悄悄拉开序幕。
在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花家的护卫赶马车速度慢了下来,因为对头来了一辆驴车,这条乡间道路没有官道那么宽坦,必须放慢速度,提前准备避开对头的驴车。
李阿爹看着对头长长的马车队伍颇感奇怪,这么一大早就有这么豪华的马车队伍到他们这边的小山村,难道是听到什么消息来打探红薯一事?
有了这个怀疑,李阿爹更加认真打量起马车队伍,咦?第一辆最豪华宽敞的马车怎么有点眼熟?
在前头开路骑着马的四名护卫发现李阿爹把驴车停在一旁一直盯着自家主子的马车,顿时心生警惕。
李阿爹被暗卫们盯得背脊一寒,如此强烈的杀意,这群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针对自己家的话,家里阿容护卫都在地里干活,一定会被他们杀得措手不及。
咦?不对,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肩头上绣着的图案是一朵彼岸花,这……好像和阿容带来的护卫一开始穿着的衣服一样的呢?
难道是……
李阿爹突然间想到什么,立即跳下驴车朝着距离自己还有几步之遥骑着大马的护卫走去,为了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没有上前和他们靠得很近。
“那个……请问你们是来自沙城花家的人吗?”
闻言,护卫们纷纷勒停马步,依旧保持着警惕,其中一位护卫朗声问:“你是何人?”
李阿爹理解他们的警惕,自报家门:“我是李明鸿,言……咦,儿媳妇叫啥来着,一直阿野媳妇阿野媳妇的喊,都忘了儿媳妇叫啥名了,就记得姓‘言’来着。”后面这段是他自己小声咕哝着。
护卫耳尖,听到他的咕哝声,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但不急着发问。
“是这样的,我儿媳妇的大哥也姓花,沙城花家来的,”李阿爹拍了拍脑门,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又开始小声自言自语,“阿野媳妇的大哥叫啥名来着?我一直喊他阿容,叫花啥容?还是花容啥呢?”
“是叫花暮容吗?”护卫忍不住开口问。
马车里的花暮辛和花暮渝听到护卫在和人说话,又听到他提到自己大哥的名字,忍不住撩开帘子查看前面的情况。
花暮辛目光落在来人身上,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乡下中年汉子,干着驴车,车上还有货品,但不能大意。
李阿爹仍旧一副没想起来的样子,但心里已经确定他们是花家来的亲家。
“好像是这个名吧,没太记住,阿容说,这几天他二弟和三弟差不多就到了,不知马车上的人可是花家二公子和三公子?”说着,李阿爹朝着马车方向伸了伸头,对上撩开帘子的花暮辛视线。
看见他那和花暮容有几分相似的脸时,心终于安了。
咧齿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开始描绘着花暮容的样貌,还有他带来的护卫衣着,虽然都是彼岸花图案,他们三兄弟的直系护卫还是有区别的。
花暮容的直属护卫彼岸花上会有一个小小的祥云,花暮辛和花暮渝,花暮辛则是多了彼岸花的叶子,花暮渝的是花瓣上多了一滴水珠。
所以,此人便是大小姐的公爹?!
护卫们心中大骇,但面上仍是面无表情。
花暮辛同样确认来者的身份,对方是长辈,自然要下马车跟他打声招呼。
带着花暮渝下马车,在保证双方都在安全范围内的距离,行了个晚辈礼,做自我介绍。
李阿爹当即热情地要给他们带路,花暮辛目光落在他驴车上的货品,李阿爹笑呵呵道:“无妨,我们在县城开了家吃食铺子,耽误一会儿功夫而已,影响不大,走走走,到家去!”
说着,他回去牵着驴车掉头,领着他们回大山村。
村民们看见李阿爹身后跟着五六辆马车,还有骑着大马的护卫,好奇不已:“大鸿,你身后的人都是谁啊?”
李阿爹乐呵呵道:“这是我儿媳妇娘家的二哥和小弟,我儿媳妇娘家住得远,家里人刚收到消息过来探望。”
“呀!大野媳妇果然是名门千金呐!”
“之前大哥送了一车嫁妆,这一回该不会又送嫁妆的吧?”
“大野果然是捡到宝了,妥妥是娶了个福妻进门,我咋就没那么好运呢?”
“嘿!也不瞧瞧你那嘴脸,和大野能比?”
“至少我身体健全!”话音未落,他立即捂住嘴,灰溜溜地跑开。
没人看见马车里的两兄弟如今是什么表情,不过李阿爹脸上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
此时,兄弟俩的脸上也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