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野也不等言薏苡出来,领着任怀民一行人去买日常生活用品。
陈庸见言薏苡一个人提着月饼过来颇为诧异:“颜氏?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任大人等人来宣旨,你们刚刚可遇见?”
言薏苡维持着微笑回答:“我和夫君碰巧在衙门口遇上二位大人,二位大人说要在村子住一段时间,观察新粮种的生长情况,所以,夫君便领着他们去购买日常所需,再带他们回村安置。”
陈庸一听莘野在招待二位大人,心里长松一口气。
其实他本来也打算跟着一起去的,但被二人婉拒,而且任怀民确确实实在大山村住了差不多半年,论对大山村的熟悉,他估计还没任怀民熟,因此,他便没再客套,随他们去了。
当然也只是让他们提前过去安置,宣读圣旨的时候他会在场,任怀民等太阳没那么晒的时候,即傍晚时分才在大山村的老梨树下宣读圣旨,届时,要求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要在场,他们提前过去安置也有提前打招呼让他们通知家里人准时过来接旨。
“对了大人,中秋节之后,我与夫君要同我的兄长他们回沙城探亲,估计要在沙城过年,年后方归,因此二位大人在村中一事还需要大人多多关注。”
陈庸一愣:“什么!?不是,圣上派任大人和冯大人过来培养新农作物,你们怎么能不在?”
言薏苡两手一摊:“我们在不在都差不多……”
忽然发现场合不对,立即收敛,一本正经道:“大家都是第一次尝试种植,谁也没经验,不过我相信二位大人身为司农官肯定比我们两个年轻人更懂农事。
而且,我们大山村有很多的老农,二位大人若是需要,可以找他们一起研究。
我和夫君的作用纯粹是找种子而已,emm……再有一点就是敢尝试大家都没吃过的东西,仅此而已。”
陈庸对他们的谦虚很是欣赏,但莫名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颜氏和阿野的事情是经他一手查办并且给他们写的婚契,虽然他不明白为何颜氏会失忆并且沦落到人贩子窝里,但她是沙城花家的大小姐,毋庸置疑。
人家姑娘莫名失忆……
咦?
嘶——难道阿野和颜氏是骗他的,他们俩一开始是没有婚约在身?
但仔细一想当时的情节,就算他们撒谎,也能理解,但被人蒙骗,着实心里不舒服。
两个年轻人的品行如何,他还是有所了解,所以陈庸最终还是选择开口:“颜氏,你老是跟我说,你之前和阿野是不是骗了我,你和阿野原本是没有婚约在身的。”
言薏苡连连摇头:“不是,虽然我是花家的大小姐,不管是义父义母还是哥哥弟弟们,他们待我极好,但也无法更改我只是花家的义女的事实。
婚约是我亲生父母那头给订下的,不过他们人已经没了,我也是后来才听我大哥告诉我的,毕竟我失忆了嘛。
关于我们之间有婚约一事还是我大哥和我公爹确定的,只是谁也没想到,夫君记忆力这么好,小小年纪就把我记在心里,哪怕我长大也没有忘记,一眼就认出我来了。
这……大概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吧~”
说着,言薏苡故作娇羞地低下头,摆弄着手指头,实在她的心里尴尬一批,没见她都尬得抠手指了么?
啧,果然撒一个谎需要更多谎言才能圆过去。
言薏苡心里清楚,哪怕承认他们骗了陈庸,陈庸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但会影响到他对他们夫妇的印象分,不利于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和发展。
反正她那不知道死哪里的亲生父母,用来当借口挺好的,义父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查清楚,她不怕陈庸一个小小知县能这么“幸运”找到人并且对口供,是吧?
撒谎虽然不好,但有利可图啊!
只要谎言被拆穿,谁知道这是一个谎言?
闻言, 陈庸果然心里舒坦了不少,跟言薏苡聊了一会儿,叮嘱他们要好好款待二位大人,便让她先回去忙。
言薏苡巴不得赶紧回去,尬聊真心挺尬的。
从县衙离开,言薏苡径直回李记杂食铺,还没到铺子门口就看见一辆熟悉的马车以及骑着四匹高头大马的护卫。
下一秒就看见自家男人从马车跳了出来,莘野方方落地站稳,余光瞥到不远处的一道身影,转头看去,正好对上言薏苡吃惊的目光,咧齿一笑,朝着她展臂挥手:“媳妇~”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言薏苡,言薏苡立即低下头故作害羞小媳妇,不等她快走过去,莘野大跑几步来到她的身边,压低声音询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是遇上事情了?”
言薏苡推了推莘野,让他故作无事发生地往前走,她则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小声回答:“没有,就跟县令大人多聊了几句,他突然才发现我们之前说有婚约在身是糊弄他的。”
“啊?都过去那么久了,才反应过来?”
言薏苡不解地抬起头,莘野轻声笑道:“我以为当时他听说你是花家大小姐的时候就能反应过来,没想到……难怪他至今都没有找我们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