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咱们村本来种的人就不多,我家可没多少,这可怎么办?”
“是啊,我家也没有多少。”
“我家去年没种!”
“十七啊,不然你问问十三郎能不能给我们匀一些种子?或者跟他打听可以去哪里采购?”
族长儿子默了默:“好,我记下了,到时候我看情况问问堂哥。”
得到想要的答案,几位族老稍稍松了一口气。
“呼……”陈悠悠长吐一口气,终于离开那腐朽又憋闷的花家村,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娘?可是有人惹您生气了?”花暮渝看着不再绷着脸,面色缓和的娘,义愤填膺道,“你说,我去揍他,就算是女人,我也揍!看谁还敢欺负我娘!”
花暮辛白了他一眼:“你少在这里卖弄,安分点。”
用血脉压制弟弟后,他的目光落在言薏苡身上:“苡儿,可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你和娘要急着回府?”
言薏苡浅浅一笑道:“只是觉得无聊,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她们自以为是,惦记上了两位哥哥的婚姻大事,娘肯定高兴不起来。
咱们家的爹娘都是开明的父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爹娘,不会干涉儿女的婚姻自由,更不会允许别有用心的人算计我们的婚事,能当爹娘的女儿,我感到万分荣幸。”
说着,言薏苡一手挽着陈悠悠的手腕,把头枕在她的肩头,贴贴~
经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言薏苡确实从他们身上感受到来自父母的疼爱,尤其是见过末世的冷漠,和这个世界的有些畸形的亲情关系。
有了对比,才显得他们格外的与众不同和珍贵。
没有父母相处过的她,不太能把握相处的那个度,主打就是一个随心,否则以她的性子,是不会随意跟人撒娇和抱抱。
她鼓起勇气将自己想象中跟父母相处时会有的亲昵表现出来,结果却是不错,可惜这个时代需要遵守男女大防,不然现在还是高中生年纪的自己,也想跟父亲撒娇和抱抱。
唉……果然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花暮渝可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听到娘是因为哥哥们的亲事不胜其扰才早早离开的,心里长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有人欺负娘。
花暮渝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二哥不是跟泱姐姐定亲了么?”
“不管她们是否清楚二哥定了亲,总之先问的肯定是大哥,娘明白她们的目的后,话都没说完,我们就不想待在那里离开了。”
陈悠悠接着话题说:“我生气的不仅仅是他们打老大老二的主意,还气花家村那些人近些年来越来越得意忘形,村里越来越多人纳妾,将女人视为他们发达的证明。
我还发现不少村里还不到及冠年纪,以及纳了几个妾,且还有看起来未及笄的小丫头,这……他们不过是一介农民,尽学那些腐败的奢靡风气。
他们自己若有能力的话,想如何都行,我也管不着,可他们摆明就是打着我们家的名义!
叫我如何不气?”
闻言,在场的男人脸色都沉了下来,就连什么都还懵懵懂懂的花暮渝也听明白陈悠悠话中之意。
花暮渝握了握拳:“娘,你说那个纳了几房妾还有未及笄的人,是不是老族长的孙子?二十五那臭小子?”
换做平时,在父母面前,他都会意思意思称呼花家村那边的人堂兄堂弟堂姐堂妹之类的,现在他气得忘记要装,脱口而出喊人臭小子。
言薏苡没想到花暮渝竟然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们是以谁为代表人物:“小弟,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他?”
“那家伙在我面前主动炫耀呗~他问我,我都十四了,娘有没有安排通房教我人事,我懒得理他,他就说我不是男人。
他说他十三岁的时候,他娘就安排通房给他了,只是以前年纪小,今年他都十五了,他娘便给他纳了两个妾,等找到合适的姑娘再娶回来当正妻。
他还笑话我,明明家里都那么有钱有势,居然连这点事情都不清楚,他说城里的少爷们都这样,就我们家不一样。
还说爹不会享受,只守着娘一个女人,然后他说的话越来越过分,我就揍了他一顿。”
莘野和花家两兄弟瞬间悟了,他们还在疑惑,老三怎么去个茅房这么久,原来是跟人干了一架。
但,打得好!
下次再打!
从他的话中,他们听出不少信息:一、花家村的大人给小孩灌输了不正确的观念;
二、作为族长家,起头让孩子们过早行房事,并且还纳了未及笄的丫头为妾,根本没有让孩子们好好上学,但凡认真读过几年书,就知道不管男女都不宜过早行房事,而且前年的律法上,已经明确规定,姑娘未及笄不得嫁娶,男子规定必须十六才能成婚。
作为族长,并没有关注朝廷颁发的律令去执行,纵容子孙,乃至整个家族崇尚并效仿骄奢淫逸的生活,此为大忌!
三、妄议花非凡夫妇,且明确知道他们整个家族都是靠着他们花家才有今日的生活,背地里不知道说多少他们的坏话,而且,借由他们的名头去办事,估计没少干。
典型的白眼狼!
若花府出事,极有可能整个花家村都会被刺他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