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没想到这次杜大人这么给力,第二天下午继续审理此案,赶紧纷纷过来围观。
之所以选择下午,是因为积德言明了时间,届时他会混在人群里旁观杜大人公平公正公开地审理案件。
“公平公正公开”这六个字,让杜大人不敢有任何小心思,因为积德送证据过来时,积德的信是用匕首插着的,就插在他的床头。
哎哟喂,他再贪也惜命啊!
积德这手神出鬼没的功夫,要他一条小命还是跟捏死蚂蚁一样?
本就打算借由此案重新立威,树立形象的杜大人更加不敢怠慢,乖乖按照积德指定的时间开堂审理。
已经睡醒的言薏苡和莘野,这一次有空来围观,除了他们夫妇,还有花暮渝和他的小伙伴们。
明泱昨天听了外头的传闻,得知今天定案判决,忍不住好奇想要出门看热闹。
她的父母哪里能放任她随便出来溜达,都是要及笄的大姑娘了,而且,订婚宴正在筹备,他们可不能让这妮子再四处乱跑。
无奈,明泱只能求助自己的亲亲未婚夫花暮辛,花暮辛收到小青梅传来的“求助”纸条,早早便亲自去明府接人出来。
若是换做城里的其他父母,有人在意名声绝不会让女儿出门,哪怕对方是女儿的未婚夫,该遵守的礼仪还是得遵守。
有的人家未来女婿是自己高攀不起的人家,恨不得直接把闺女打包给人送过去,生怕惹恼对方。
明泱父母属于第三类,闺女实在太闹腾,放任她一个人肯定不行,免得闹出动静,传出什么不好的谣言,有辱明、花两家的声誉。
但未来女婿带出门的,出了什么事,未来女婿自己扛,声誉什么的,反正是当着你的面干的,什么样你自己清楚,最主要的是,自家的闺女一放出门,也就未来女婿能稍稍管得住。
所以,花暮辛一出马,明家父母痛快答应。
“啪!”杜知府惊堂木一拍——升堂。
除了昨日的原告和无罪的认证,被告和被告的同伙直接从大牢提溜出来,高大少爷虽然是嫌疑人,但有功名在什么,他仍旧可以免跪拜大礼,在公堂上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既视感。
不过,今天审理的是刘家被坑的钱财一案,以及为爱牺牲自我承担罪责的陈筱筱前夫可否从轻判决。
陈筱筱昨日已经对犯罪一事供认不讳,只是,不承认自己就是主谋,主谋另有其人,此人正是高家大少爷。
主谋和从犯的罪行不一样,因此杜知府必须秉公查明,还刘家一个公道。
昨日,高大少爷拒不承认自己是主谋,陈筱筱声称有证据,但证据被积德一同搜刮干净,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积德昨夜又把证据给送到了杜知府的床头边。
高大少爷仗着自己的身份在高家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不肯认罪,以为家里人不会放弃他。
但这是昨天的想法,今天一到大堂,他看向围观的人群里,居然就一个小厮在外面看着。
他的父亲亦或者管家并没有出现,而小厮的神色就和旁边的百姓一样,伸着脖子等结果,心里顿时焦躁不安起来。
“啪!”惊堂木响起,杜知府严肃的声音传出:“高昌佐,证据确凿,你休得狡辩!”
杜知府已经摆出积德送来的证据,一封封信件,上面所述的内容正如陈筱筱所言,计策都是他出的。
高大少爷已经认出师爷用来比对笔迹的书册,是他书房中自己最新所批注的书籍,再一想到人群里的小厮,他深深地闭了闭眼。
既然爷爷不打算救他,他也只能自救,这罪,坚决不能认下!
“回大人,计策是小生所写,但却是陈氏主动向小生讨的主意,小生只是作为一个谋士出谋划策,并非主谋。”
此话一出,杜知府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同知等同僚,见他们纷纷点头,脸色沉了沉,这个逻辑并没有问题,他无法反驳。
花暮渝见状小声问莘野:“姐夫,这样也可以?”
莘野“嗯”了声小声回答:“从信上内容来说,确实是陈氏主导,不过,身为秀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没有规劝陈氏,反而助纣为虐,知府大人可以治他一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的罪责。”
只是……看知府这个样子,节奏被打乱,估计没想起来还能这样,果然不能指望杜知府大显神通。
“那……岂不是被他钻漏洞逃过一劫?”花暮渝眉头紧紧蹙起,很不满意这个结果。
莘野勾了勾唇,意味深长地看着大堂里高昌佐的背影:“他努力二十几年埋头苦读终于考中了秀才,春闱在即,他明明可以再进一步,便可成为人上人,结果因为一个女人,彻底毁了前途,想必他以后定然日日后悔勾搭上陈氏。
上头的那位杜知府,整个沙城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官,高老爷子明明有能力救出自己,让他可以有机会继续参加春闱,偏偏不为所动,他岂能不怨?不恨?”
花暮渝震惊的瞪大瞳孔:“不是吧?他有什么脸面把这一切都怪罪到别人头上,明明就是因为他自己贪念作祟,才有此一劫。”
路乔幽幽道:“因为只有责怪别人,他的心才会好过,有了怨恨对象,他才有动力爬起来报复曾经害他的人。”
“啧,脑子有大病。”花暮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