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说说笑笑时,莘野撩起帐篷帘子进来了,几人不由得纷纷把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莘野自然而然地在言薏苡身旁落座烤起火,花暮容随口问了句:“威王世子伤势如何?大概何时能醒?”
“还挺重的,伤了肺腑,不过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他的身体需要休息,估计今天都不会醒来,不过夜里可能会发烧,需要留意一下及时给他退热。”
言薏苡想了想:“那晚上让颜芷帮忙照看着点吧。”
莘野和花暮容都知晓花颜芷医术不错,同意了。
“若是明天威王世子还没醒,该如何?”仲景问,薏苡妹妹可是说了等对方的决定再安排。
言薏苡捏了捏莘野的手给了他暗示,莘野会意一笑:“没关系,他自己醒不过来,我可以帮他一把。”
闻言,仲景不由得对他竖起大拇指,这个妹夫果然和薏苡妹妹天生一对,手段够果断。
吃完晚餐后,安排好轮值的人员,其他人舟车劳顿一天,都回去休息了。
言峥到了半夜果然发起高烧,花颜芷熟练地给他退热,言峥迷迷糊糊中醒了一下,眼睛睁开一条眼缝,模模糊糊中看见有一位姑娘正在照顾自己,他的心顿时一安:我没死,真好。
紧绷地神经一松,他又陷入昏迷,他清醒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花颜芷正在背过身给他换毛巾,丝毫没有察觉他有清醒的痕迹。
照顾一晚上,言峥的烧总算退了,莘野一大早过来询问言峥的情况,花颜芷跟莘野对接病人的病情后,莘野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莘野过去给言峥检查一下,估计一会儿就醒了倒不用他动用银针。
确定言峥的情况没什么问题后,转身出去吃早餐,同时叫了一名仆人进来候着,以防言峥突然醒过来,不明情况随便乱动,导致身上的伤口崩裂,又得他重新给他缝针,耽误时间。
仆人进来不到三分钟,言峥悠悠醒来,睁开眼后,迷楞了片刻,仆人眼见地发现他睁开眼睛,当即上前:“公子,您醒了?可需要小人给您喂水?”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言峥发现自己喉咙很干,微微颔首,声音沙哑道:“有劳。”
仆人当即给他倒了杯温开水,把人扶起来给他递了杯水,他没有因为口渴便大口大口吞咽,而是细细地喝完一大杯水,仿佛在品着什么茗茶,一举一动,好似与生俱来般优雅。
不是言峥不警惕,而是,如果对方有害他之心,根本不会救自己,让他在雪地里自生自灭便可。
若是因为想要在他身上图谋什么,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至少他现在还不想死,该吃吃该喝喝养好身体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言峥倒不是虚弱到无法自行坐起来,有仆人帮忙扶起身子后,他裹着被子静坐着,要求见他的主子,也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仆人应了他的吩咐,临行前给他又倒了杯温水,才退出去找自家自家主子,刚好,主子们都在一起用早餐,他把言峥醒来的事情汇报时,其他人都知晓了。
花暮容:“你去给他端一碗白米粥让他先吃,我们用过早餐后便去见他。”
“是。”
言峥看着仆人端进来的白粥,听着他传达自家主子的意思颔首以示明白,接过白米粥细嚼慢咽。
仆人没再打扰他进餐,默默候在一旁等候吩咐,言峥也没有跟他打听他主人家的事情,反正等一会儿他会亲自询问,至于对方回答的内容是真是假,当真的听着便是,信不信是另一回事。
言峥用晚餐后不一会儿,花暮容一行人过来探望,言峥看着一下子涌入那么多人,有些懵:这……哪个才是他的救命恩人?难道都是?
花暮容主动介绍道:“在下姓花,名暮容。”
随机从左边的两人开始介绍:“这位是在下的妹妹和妹夫,妹夫姓李,名莘野。”
“这三位都是在下的同窗好友,木雄、费羽宁、仲景。”介绍完他右手边的三人后,继续道:“我等乃是去京城参加春闱的考生,昨天在此地落脚,偶然发现公子倒在雪地里,便将你带了回来。
你身上的伤是我妹夫治疗包扎的,只需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请公子安心。”
言峥这才明白过来,当即拱了拱手:“多谢诸位的救命之恩。”
莘野看了眼仆人,张口无声吩咐他去办事,仆人读懂他的唇语会意退下,不一会儿,他们搬来了好几张折叠凳,摆放在火炉周围,退出帐篷。
莘野拉着言薏苡坐下的同时说了句:“大家都坐下说吧。”
言峥有些看不懂究竟花暮容和莘野谁才是这群人的领头人,而且,一群男人中还带着一个女子,虽说是陪伴着夫君,但这个情况她不应该避嫌么?
既然莘野已经安排妥当,不坐下多么突兀。
众人落坐后,依旧是花暮容开口:“公子,不,应该称为您为威王世子,这是您的身份令牌和其他物品,您看可缺少了什么?”说着,他拿出一个普通的木盒,木盒里装着言峥身上的所有物品。
言峥眼眸一沉,没想到他们竟然已经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所有,他们救自己是为了从他身上谋取什么?
呵,那他们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他不过是空有名头的世子而已。
不等言峥胡思乱想,恶意揣测完毕,花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