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后,吴富宽回家了,苗桃花可不敢回家。
她男人是个老师,思想特别守旧,万一让她老公知道了自己在外面胡搞,她老公一定会和她离婚的。
苗桃花在宿舍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饭都没去吃。
苗桃花被叫到了周扬的办公室。
仅仅一天功夫,苗桃花脸色憔悴,头发凌乱,两眼红肿,从一个时髦女子变成一个黄脸婆。
周扬客气地请苗桃花坐下,特意打开办公室的门,林放则坐在旁边。
苗桃花闹出了绯闻,周扬可不敢与她单独相处,不但让林放陪着,还要开着门,免得产生瓜田李下的嫌疑。
苗桃花拘谨地坐在周扬对面,双手绞在一起,低着头。
不低头怎么办?她的身子已经被周扬看得清清楚楚。
周扬给苗桃花倒了一杯茶,“苗主任,吴富宽已经被传讯到纪委了,下步纪委也会传讯你,你要有思想准备。”
“我......”苗桃花一下子慌了。她出身农家,好不容易挣扎到了副科级,再向上已是无望,所以才委身吴富宽,想抱着吴富宽的大腿往上爬一爬,解决个正科级。
此外,她家条件并不好,吴富宽隔三岔五给她点小恩小惠,这也能减轻家庭负担。
如果真的因为吴富宽受了连累,她可真没脸活了。
“苗主任,你工作大胆泼辣,认真细致,是个好同志,我真不希望你的前途受到影响啊!可是,现在讲究从严治党,一个处分是逃不了的......”
苗桃花眼泪落下,差点哭出声来。
周扬转身问林放,“林放,如果被记过,有什么影响?”
“影响可大了,”林放和周扬演着双簧,“如果是记过处分,那么这一年的奖金就拿不到了,那可是两万多!哪怕是个警告处分,也会影响半年的奖金!”
“另外,处分期间也没有绩效工资,只发基本工资,一个月只有三四千块钱!”
周扬咂了一下,“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林放又拱了一把火,“受处分是会被记入个人档案的......”
苗桃花脸都黄了,处分真的记入档案,那就成了自己人生永不能擦掉的污点了。
“周镇长,我该怎么办?”苗桃花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周扬。
“赶紧到上面找找人啊!”周扬伸出一根指头往上指了指,很关心地说。
苗桃花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她要是县里有认识的领导,就不会委身吴富宽了。
“周镇长,你帮我想想办法......”
看着苗桃花苦苦哀求,周扬叹了口气,“这事不好办,你们俩的事,你情我愿,谁的处分都跑不了,他又不是强迫你......”
听着周扬最后一句话,苗桃花眼睛一亮,停止了哭泣,“周镇长,他就是强迫我的!吴富宽就是强迫我的!”
“他强迫你?有人证吗?有物证吗?有伤痕吗?”
“当然有!那天您亲眼看见了,他骑在我身上,狠狠地打我,把我屁股都打肿了!”
苗桃花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能让自己免于处分,即便把吴富宽送进去,也无所谓了!
周扬想了想,对苗桃花道:“吴富宽肯定不会承认,他一定说你们是自愿的。你要是想好了,要早早向纪委汇报,越早越主动。”
于是苗桃花回到自己办公室,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报告,控诉吴富宽借用权势威逼强迫她的经过,为了增加可信性,当中还加了许多生动活泼的细节描写,送到了周扬办公室。
林放看了一遍又一遍,赞不绝口。
“苗桃花文学水平真高,这份材料写得像刘皇叔小说。”
林克辉一把夺了过来,“小小年纪不学好......”
“林书记,再让我学习一遍......”
林克辉没有理林放,他对周扬说了一句,“我去县纪委了!”起身就走了。
林放哀叹道,“林书记太不地道了......”
吴富宽在县纪委讯问室里被留了一天,他只交代与苗桃花保持不正当关系的事,而且强调是两相情愿,其他问题一概不说。
到了半下午,杨启胜去向郑长河汇报,“郑书记,吴富宽和苗桃花只有这一次,也没有其他问题。”
郑长河挥挥手,“那就放人吧。”
于是纪委工作人员把吴富宽送出大门,让马前进在交接单上签了字,表示青山镇政府收到完好无损吴富宽一枚,完成了交接程序。
吴富宽出了门,心中开始轻松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进纪委的审讯室,里面从墙面到桌椅,都是软包装,为的是防止被讯问人员自残就连桌子角也是大弧度的,写字用的笔是一个圆圈形,重重一戳,笔尖就缩了回去。房间里所有的设计,包括整个房间颜色显得特别压抑,特别是工作人员翻来复去地询问一些细节,让他着实难受。
出了纪委大院,吴富宽长吸一口气,心想,回去后要立刻想法收拾林放!
“老马,车在哪里?”
马前进却惊恐地看着他。
“我身上怎么了?”吴富宽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没问题啊......
马前进的眼神更加惊恐。
吴富宽转过身,看到纪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