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大家寒暄一番准备休息,姜明走到房间门口,看到一个高大的年轻人站在那里。
姜明没有理睬,掏出房卡刚要刷门,听到后面那个年轻人叫道:“姜书记......”
姜明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转过头,又看了那个年轻人一眼,沉思片刻,这个年轻人的模样,与纪委书记郑长河提供的林放简历上的照片吻合起来了。
“你是......林放?”
林放上前一步,“姜书记,我是林放。”
林放从花蝴蝶那里知道姜明房间号后,早早结束了和站所长们的酒局,直接来找姜明。
他要争取姜明的支持,分化瓦解欧阳才和姜明这个组合。
姜明没想到,林放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他本来是打算到了青山镇,再找林放谈话的。
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省了不少事。
“你进来吧。”
林放跟着进了门,姜明坐到沙发上,指着对面座位,“坐。”
林放不卑不亢地坐下。
姜明打量着林放,林放毫不畏惧地对视着他。
不错的小伙子,长得好,也有胆识,根据从郑长河那里了解的信息,林放毕业于省城大学,学历也不错。如果不论家族出身,他配小丹是绰绰有余,可惜他的家庭出身,着实太差了些。
姜明点着一支烟,吐出一个烟圈,林放从烟圈看去,姜力变得模糊起来。
“林放,你应该知道我和欧阳主任为什么到林县来。”
“我知道。你们不准我接近姜力丹,你们来林县,就是为了带走她。”
“和聪明人谈话,果然省事很多。那你准备用什么来说服我,打动我吗?”
“姜书记,您一定听说过‘莫欺少年穷’这句话,我刚刚毕业,已经是正科级干部,假以时日......”
“停--”姜明叫了一声停,“林放,这句话,你在林县,对任何一个领导干部说,都是可以的。但对我,对欧阳才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
他弹了一下烟灰,“你出身平民家族,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家族更没有资源,处级干部就是你仕途的天花板了。而欧阳才,是副省部级领导干部;我和小丹的爸爸,是正厅级领导干部,你一辈子,也达不到我们的高度。”
“一只刚学会飞的小麻雀,对着飞入云端的老鹰说,你不要欺负我小,这不是玩笑吗?”
林放涨红了脸,刚要说话,姜明又制止了他。
“林放,欧阳家族,在东海省横跨政商两界,欧阳河虽然平时有些胡闹,但靠着欧阳家族,已经是东海省着名的商业英才了。把姜力丹嫁给欧阳河,是姜家深思熟虑决定的,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个决定。”
林放感觉房间有些憋闷,他努力把胸中的浊气吐了出来,“姜书记,您是高级领导干部,又是姜力丹的亲叔叔,您忍心看着姜力丹,跳进欧阳家这个火坑吗?欧阳河具体是个什么人,想来您应该知道。如果是你的女儿,您舍得吗?”
林放的话,似乎打动了姜力的心,他站起来,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夜色。
“林放,一个家族要想进步,要想壮大,必须有人要做出牺牲。我们姜家,在东海的政坛上,已经无人可用,仅有的后生力量,还不足以支撑起家族来,这是家族长老决定与欧阳家联姻的原因。这些话,我希望你可以转告给小丹,希望她不要怨恨我。”
林放看着姜明的背影,激动地说,“她怎么不会怨恨您?当她遇到困难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您,打出的第一个电话也是给您。姜书记,小丹无数次回忆起她和您在一起的情景,您是她最小的叔叔,也是最疼爱她的。她曾流着泪说,您曾经答应过她,不管她嫁个平民,还是王子,您都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她!她还说,如果叔叔不能帮助我,我嫁进欧阳家,和守寡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放站了起来。“姜书记,姜力丹是你们姜家唯一的女儿,一个家族,不能把家族振兴的重担压在她肩膀上!她太柔弱了,担不起这个重担!”
“五代时后蜀灭亡,花蕊夫人说,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我们男人,不能靠女人......”
“够了!”姜明被林放的话刺激到了,他突然暴躁起来,转过身,紧盯着林放,“林放,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帮助她?你怎么知道我不心疼她?我为她所谋划,所做出的,比她父亲还要多!她为什么来林县公安局?又为什么来青山镇派出所?你知道吗?”
“她说,她是为了躲避欧阳河......”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曾极为反对家族与欧阳家联姻,除了心疼小丹,我更是不看好欧阳家的前途。但我在家族内部,势单力孤。当小丹找到我时,我就想,怎么样帮小丹逃脱欧阳家的婚姻。”
姜明缓和了一下情绪,“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出国公干。如果小丹能得到出国的机会,欧阳家势力再大,也不敢到国外骚扰她。”
“是出国读书吗?”
“不,出国读书太简单了,再说读书也不耽误结婚,保护不了小丹。只有特殊性质的出国公干,比方到驻外的使馆领事馆任职,比方参加联合国维和部队,才能尽量拖延她的婚期。”
“我思来想去,以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