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仪式结束了，目送市领导退场后，倪学阳刚起身，姜珊珊就急火火地过来了。
“倪县长，郭副县长，咱们这次签约非常成功，马上到晚饭时间了，咱们一起庆贺一下吧！”
倪学阳看着姜珊珊，她神色飞扬，好像是自己去签了个约。
这姜珊珊可是县委书记张洪波的人，突然对自己如此恭敬，让倪学阳很不适应。
不过他心里也很高兴，于是点了点头，“可以，郭副县长，你们和弗兰克先生一起吃个饭，我要赶回去，我就不参加了！”
“那我去订餐！”姜珊珊自告奋勇订餐。
林放看了这一切，有些惊呆了。
姜珊珊怎么如此热情？
不过可以借机与弗兰克畅饮一番，加深一下感情。林放本着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的原则，坦然笑纳。
反正也不用他花钱。
一行人把倪学阳送走，浩浩荡荡去了餐厅。
姜珊珊订了一个房间，让副县长郭丽丽坐了主陪，她坐了副陪，弗兰克坐在主宾位置，林放坐在副宾，金海坐在弗兰克身边。
“人有点少啊，不热闹......”姜珊珊对郭丽丽说，“郭县长，我再叫个人来......”
郭丽丽这个副县长，虽然分管商务局和招商局，但姜珊珊仗着张洪波的关系，以及自己能干，一直稳稳压着姜珊珊。所以郭丽丽连问也没问，“叫吧，人多了热闹。”
林放直觉姜珊珊今天晚上这顿饭不一般，他坐在那里，静观其变。
金海坐在弗兰克身边，两人用德语交流着，一个掩嘴直笑，一个眉飞色舞。
林放看到，弗兰克不动声色地把椅子往金海身边移了一下，身子也靠得更近了。
同时，他注意到，姜珊珊不停地看向金海，流露出一丝讨厌的神情。
随着服务员开始上菜，姜珊珊道，“郭县长，今天签约很成功，咱们喝一点，庆祝一下吧！”
郭丽丽点了点头，姜珊珊便吩咐服务员打开自己带的红酒，给大家倒上。
就在这时，一个高个子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姜珊珊看见了，急忙招呼道，“小兰，快过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女杜小兰，小兰，这是郭县长，这是弗兰克先生......”
杜小兰个子高高，身材修长，留着一头长发，长相也算可以，她先是向郭丽丽问了个好，然后嫣然一笑，用德语和弗兰克打招呼。
弗兰克没想到杜小兰竟然会说德语，很热情地回应。
“杜小姐，你的德语太流利了，而且有一种本土味道，让我感觉非常亲切！”
杜小兰掩嘴笑道，“弗兰克先生，我在贵国的卡塞尔大学读过书，您一定知道，卡塞尔市在贵国西部的黑森州，所以我的德语带着一点西部口音......”
弗兰克夸张地道，“天哪，我的故乡，就是黑森州......”
杜小兰根本没理林放，也没再搭理郭丽丽，而是一门心思朝着弗兰克去了。
眼看两人越聊越近乎，杜小兰的德语发音，可比金海的国产德语强多了，金海不由得流露出妒忌的眼神。
姜珊珊见杜小兰一上来就激起了弗兰克的兴趣，心道开局不错。她又看看桌上唯二会德语，有可能成为杜小兰竞争对手的金海，二话不说，把金海的酒杯拿起来，放到她右边。
“金主任，你是领导，到这儿坐，这儿是三宾位置......”
金海坐的位置本来靠近弗兰克，姜珊珊把她的酒杯餐具拿了过来，金海只得过去坐下。
杜小兰顺理成章坐到金海的座位上，和弗兰克紧紧靠在一起。
金海眼神一股怒火冒过，她紧盯着杜小兰，又瞅着姜珊珊。
杜小兰依旧和弗兰克飙着德语，两人好像越说越亲近。
郭丽丽见杜小兰无视自己，很不舒服，于是重重咳嗽了一声，端起酒杯，“来，为今天我们县政府与弗兰克先生顺利签约，干杯！”
金海本来担任的是翻译角色，但她被姜珊珊驱离了弗兰克，自然不肯再翻译，而是撅着嘴低头不语。
杜小兰依旧在和弗兰克说着什么，郭丽丽见姜珊珊把她外甥女叫来，搞得没法和弗兰克交流，有些恼怒，于是重重顿了一下酒杯。
姜珊珊急忙叫道，“小兰，别光和弗兰克先生聊天，郭县长敬酒了。”
杜小兰这才停了下来，举起酒杯对弗兰克说道，“郭县长敬酒，咱们喝一下吧！”
“好！喝一个！”
弗兰克不等郭丽丽说话，一饮而尽。
郭丽丽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
酒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唯有杜小兰和弗兰克在说话。
林放知道不好，再这样下去，就让杜小兰把宴会的主题给搅了。
但林放也不能把杜小兰赶走，更不能不让杜小兰与弗兰克交流。
林放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只有一个办法。他转向金海，低声道，“使劲敬杜小兰的酒，把她灌醉。”
林放知道金海的酒量，虽然她个子不高，但酒量还是很厉害的。
金海听了，立刻倒满一杯酒，挑衅似地举起，对着杜小兰道，“杜小姐，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宴会，今天只有咱们两个会说德语，我们一起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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