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衍说完就跑。
书书伸出小手，迅速抱住举起棍子的那只手，“爷爷不气。”
白白站起来，开始给爷爷捏肩了，还要踮着脚，小尾音软软的，“白白给爷爷按摩。”
有这两个，哪里还会生气，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
“书书再长大一些，给爷爷做好吃的。”
盛乐贤当下就要掏出自己的玉观音送出去，想了想两个小朋友，压下想法，回去重新找一块药玉做。
“乖崽，不用书书做，让你盛叔叔学。”
屋檐下，盛衍拉开遮挡冷风的厚帘子，“薄岘亭，人呢？”
小卖部的厨房里，郁雾正在切菜，薄岘亭在旁边调制酱料，头也没回，听到了院子里的声响了，“又挨打了？”
盛衍蹙眉：“当然没有。”
他在角落里找了一个竹椅坐下，不多久就闭上眼，翘着腿睡着了。
猫猫洗手，去屋里拿了一个毯子，薄岘亭接过去给盛衍盖上了，“让上楼睡不去，在这边睡得着。”
“应该是喜欢热闹。”
郁雾重新洗手，把小宝宝喜欢吃的藕片切好，摆在盘子里，语气软和，“姥姥来了吗？”
“去接了，我去看看。”
先来的不是姥姥，是宰玉成和苏慕思，还有温逸明，老前辈午休了。
他们抱着一颗白菜，拎着一袋腊肉过来。
温逸明先一步喊了郁雾，“郁雾，还记得我吗？上次我们还合作过。”
是合作过，网剧收视不佳。
唯一让人夸的片段，是郁雾客串的五分钟。
温逸明主动提起，郁雾放下盘子，回眸看过来。
不就是客套，他也会，“吃饭了吗？”
“吃过了。”
温逸明蹭在镜头前，先一步夸道：“玉成哥做了青椒腊肉，张前辈煲了汤。”
“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
郁雾的小院，比一开始节目招商的时候配置好上许多了，宰玉成喊了温逸明的名字，“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拜访。”
“玉成哥，急什么？”
“两个宝宝叫什么？好可爱。”
苏慕思伸手拦了一下温逸明，“不要吓到小孩子。”
温逸明依旧是一副天真的神情，“慕思哥，我又不是什么陌生人。”
温逸明蹲下，“多大了？”
白白抱住书书，不说话。
门边，薄岘亭扶着姥姥出现，后面是特助，正提着一袋子蔬菜水果，还有腌制的牛肉。
苏慕思看过去，他喊了一声，“姥姥。”
特助把东西交给郁雾，喊了一声，“夫人，里面有小少爷喜欢吃的草莓。”
郁雾把袋子放下，看到了苏慕思盯着他和姥姥看。
「这是什么剧本？」
苏慕思忽然笑起来，“姥姥，为什么不上我们那边吃饭？”
“我是受盛老先生邀请。”姥姥念叨几句，“笨笨忘记带东西了，我正好给他捎过来。”
“原来弟弟的小名叫笨笨。”
苏慕思语气稍顿，眼眶跟着红了，他拉着温逸明离开，宰玉成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走了。
猫猫：“？”
郁雾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他抱着东西放到冰箱里，顺便去平板上看弹幕，发现自己的直播间已经被苏慕思的粉丝侵占。
[慕思好贴心，拦住明明，换不来一点关心。]
[郁雾，你有良心吗？]
[滚出娱乐圈！]
与此同时，营销号齐齐出动，发布长达九张图的郁雾黑料，大到郁雾舞台翻白眼不配合，小到说郁雾故意不给苏慕思早饭，为了让他犯胃病进医院。
这些年，这样的把戏重复了不止一次。
猫猫桌下的手跟着颤抖了一下，他关掉了ipad屏幕，起身出去坐下吃饭。
最严重的一次，郁雾被围堵。
他只能锁住门，待在还算安全的舞蹈练习室里，听着门口私生粉的辱骂，各类极端话术回荡在耳边。
整整一夜，练习室停电，手机关机。
第二天，郁雾被发现晕倒在练习室。
直到一年后，有私生把这段录音发到了网上，他才知道，自己是被公司刻意遗忘的，为了要给他教训。
当时的郁雾，并不配合公司的营销计划。
后来，哥哥把私生告上了法院，送进了监狱。
郁雾脑子越发乱了，他的手有些拿不稳筷子，薄岘亭的手伸过来，压在他的手背上。
即便郁雾沉默，他仍听到了郁雾的求救声。
两个小团子看向他们，咬着肉肉在吃，薄岘亭扶稳郁雾，把筷子拿走。
“你们先吃，我和郁雾有事情说。”
他们去了没有摄像的二楼，郁雾靠在栏杆对面的墙壁上，看薄岘亭关掉了他的麦克风，右手按住了袖子里不断发抖的左手。
“发生了什么？”
“有一些不好的攻击，引起一些回忆。”
只一眼，他便知道郁雾需要什么？
薄岘亭敛眸，“郁雾，要抱吗？”
每一个进展都给出拒绝的机会。
但是，也只能拒绝他。
郁雾的前面，只有薄岘亭，绝对不可能有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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