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县
客栈厢房内,萧景祁坐在罗汉榻上,手里拿着在东覃郡收集到的、有关太子参与贪污的罪证,他垂眸思索着怎么利用这些证词来给太子狠狠的一击。
门外,王智永行色匆匆的往厢房处走来,脚步匆忙的跨入厢房,行至萧景祁身旁时急忙拱手道:“三皇子,我们从东覃郡押回来指证太子的人,被一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蒙面人掳走了”。
自从上次把话跟萧景祁说开了,说要成为他实现抱负途中手里的刀剑后,算是彻彻底底的加入了他的阵营,所以后面他每次有事禀报时都会躬身行礼。
萧景祁闻言猛然站起身,惊讶道:“ 被掳走了?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王智永回道:“不知,不过我已经派人过去追了,不知道能不能截住他们”。
萧景祁朝门外喊道:“沧冥”。随后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他是萧景祁的贴身侍卫,跟随他多年。
男子走到萧景祁跟前道:“三皇子有何吩咐”?萧景祁连忙回道:“你带人去协助堂主追踪那伙黑衣人,一定要把证人给本皇子追回来,要是没有证人,光靠这些证词奈何不了萧景逸,我们此行将竹篮打水一场空”。
沧冥抱拳回道:“是,卑职领命”。王智永闻言当即也俯了俯身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随后俩人抬脚一前一后出了厢房。
萧景祁坐下后,抬手揉着太阳穴,在心里想着:到底是哪方势力将人掳走的?竟能从他守卫森严的房间将人掳走,还能如此反应敏捷的避开追踪逃出去。
太子应该没有这个实力才对,要是他的话,大可在东覃郡自己的地盘上动手,那样胜算不是更大一点吗?可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按照目前的局势,萧景澈并没有要与自己敌对的意思。萧景穆在朝堂上则是半个透明人,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插一脚。他的皇叔虽然有这个实力,但依照他平日不问世事的性子,没道理会插手才是。难道京都还有被自己忽略掉的对手吗?
——城郊外。
跟在带头人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开口道:“佟大哥,这人已经被敲晕了,是要带回去,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
前面那个被唤作佟大哥的人,正是那日萧珩带十六与他在庄子上碰面的佟琰。
佟琰道:“带回去的话风险太大了,先找个地方藏起来,藏两天再故意透露点消息给追踪的人,然后再换一个地方继续藏。王爷说了,不能让萧景祁那么快回去添乱,只要人还在我们手上,且让他看到能截回去的希望,他是不会甘心直接空着手回京都的”。
黑衣人又接着道:“那他醒来时怎么办?要一直堵住他的嘴吗”?
佟琰回道:“太麻烦了,醒来后给他一点加了料的吃食,让他吃完又接着睡便是,省的他有空去琢磨一些歪心思,这人可是个老滑头。我们现在虽然把人掳走了,但后面还是要把人完整的还给萧景祁,他可是王爷下一步棋的关键”。
黑衣人应了一声“是”后,便让人把地上昏迷着的人扛起来,走小道往小村庄那边去。
翌日
——安王府书房。
墨玉朝坐在书桌前的萧珩开口道:“王爷,临安县那边传消息过来,说是办妥了,请示您需要拖萧景祁多久”?
萧珩收回在桃枝上的视线,回道:“七八日足够了,我们手上的事也差不多了,拖太久的话,萧景祁会怀疑我们劫走人证的目的,让佟琰把首尾处理干净些,莫要让萧景祁抓到蛛丝马迹,不然他会顺藤摸瓜的探查到我们这边来”。墨玉应了一声“是”后,便抬脚出了房门。
——坤宁宫
罗汉榻上端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一袭龙凤呈祥锦袍,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颈戴水晶凤黄琏,五官还算清秀,虽已三十多岁,但因保养得宜,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她垂眸端详着手上的丹蔻。
萧景逸站在罗汉榻边,朝榻上的开口道:“母后,儿臣的人一路跟着萧景祁,都没能找到机会把封禹灭口,可今日他们传来消息说,封禹被一批黑衣人劫走了,且萧景祁目前还没有追上那批人。那封禹要是被那批人杀了还好,要是再被萧景祁追回来带回京都,我们就完了”。
榻上的女人缓缓开口:“那批人如果跟我们站的是对立面,他们此刻应该会选择坐山观虎斗才对。既然他们把人劫走了,想必是不想让萧景祁太好过,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只是不知道那些人后面会不会拿封禹来跟我们谈条件”。
萧景逸连忙道:“只要他们能把封禹交给我们,条件随他们开,再怎么样也比被萧景祁带回来的好,父皇本就不待见儿臣,如果这些罪证再被呈上去,父皇一定会龙颜大怒,他本就偏爱萧景祁,说不定儿臣连东宫都要挪出来给他”。
皇后闻言脸上带着些薄怒道:“逸儿,你才是东宫的太子,大齐的储君。你怎能一提及萧景祁就畏畏缩缩,他萧景祁只是一个还没封王的皇子,他再怎么样也不能骑到你头上来”。皇后看着萧景逸这副下意识的惧怕萧景祁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
顿了顿皇后又接着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