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女子一袭白色衣裙,外披一件白色的大氅,不惹半点尘埃。一头雪白的银发,梳着朝云近香髻,堆叠盘拧起来的发髻,配上两鬓散落的碎发显得格外清冷动人。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古筝,眼中尽是冷漠,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长而微翘的眼睫毛好像一只蝴蝶停在上面一样,鼻梁挺翘,粉嫩嫩的小嘴如刚刚采摘下来的玫瑰花瓣一样,此时却被她紧紧的抿着。
一脸的冷艳、高傲,喜怒不形于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仿若一尊雕像。
男人们见到只觉冷气森森,却又失魂般移不开眼眸。有的人冷则冷矣,却面目可憎,一脸悍相。有的人艳则艳矣,却又失之轻佻。于是便感觉此等冰美人如世间极品 ,云间仙子,竟是可遇难求。
感受到台下众人炽热的视线,她眉头紧锁,抬起头看向众人时,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散发出点点冷光,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上去如数九寒冬一般冷漠非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鬓角的碎发被微风吹过,飘飘飞舞着。
众人只觉:冷、冷得不带一丝的凡尘俗气。冰、冰得那么的美艳无双。
席下有位年轻公子情不自禁的感叹出声道:“
千秋有绝色,今得见佳人。
倾国倾城貌,惊为九天仙”。
话音一落,另一边席位上又有一位公子接着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表演台边上站着一个端着酒水托盘的宫女,在接收到主位那边兰贵妃的眼神示意后,端着托盘快步往台上走。
萧珩站在席位上,将众人或惊艳,或赞叹,或心神向往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道:“妃儿,我吃醋了”。随即无视众人脸上各异的神色,抬脚便往十六那边走去。
宫女上了台后,一只手托着托盘底部,一只手捡起掉落在地的帷帽,她弓着身子伸手把帷帽递给十六。
就在十六伸手过来接时,宫女手中的托盘突然倾斜,上面的酒壶侧翻,撒出来的酒水径直滴落在十六衣裙上,瞬间浸湿了一大片……
宫女吓得一激灵,朝十六跪下求饶道:“奴婢该死,是奴婢大意,请六阁主饶命”。
十六听到宫女喊饶命的话,知道宫里规矩森严,这些宫人们动不动的就会被用刑。做事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她淡淡回道:“无事,你起来吧”。
萧珩看到台上的变故,脚尖一点,当即跃上了台。迫不及待的三两步行至到跟前查看她有没有事。
在确定她没有被烫伤后,萧珩松了一口气。
随即扫过旁边站着的宫女与林曦,带着怒气冷声开口道:“都没长眼是不是?这条命若是不想要,趁早告诉本王,本王还能手下留情不殃及无辜”。
宫女被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头磕在地上边求饶道:“摄政王饶命,奴婢不是有意要冲撞六阁主,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吧”。
林曦双腿一软,随即也跟着跪了下来,因为心里堵着气,一直垂着头没有言语。
台下的丞相林仲延见此慌忙起身走出席位,一撩衣袍在席位旁跪了下来,朝台上的萧珩拱手道:“是小女莽撞唐突了六阁主,请摄政王见谅,老臣回去后定严加管教,此番还请摄政王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十六不想招惹是非,不想因为自己把事闹大给萧珩添乱,伸手拉了拉身侧萧珩的袖子,仰头看着他小声道:“我没事,你别生气,不要同她们计较好不好”?
察觉到小姑娘的动作,萧珩当即就回过了头,小姑娘此刻神情与方才看向众人时的冷硬模样全然不同。望着自己时,眸中星光点点。
萧珩收起方才释放的威压,嘴角浮上一抹浅笑,伸手替她将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温声回道:“好,听你的”。
抬头朝跪在地上的俩人冷声道:“还不赶紧滚下去”。
台下的林丞相闻言如蒙大赦,拱手道:“谢摄政王恩赦”。随即站起身朝台上的林曦正色道:“曦儿,还不赶紧下来”。
林曦虽然憋着一肚子火,但因着林丞相方才的举动,此时不敢再违背她父亲,咬着牙一步三回头的往台下走。
十六拍了拍帷帽上的灰尘,刚想将它往头上戴,却被萧珩一把拿过,他温声道:“我来帮你”。
帮十六重新戴好帷帽后,伸手替她整理着帷纱,再次开口道:“对不起,是我的疏忽,竟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惊扰到你,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台下众朝臣今日之前没有见过他这般温声细语过,闻言皆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心道:摄政王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他的眼里好像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别人,还有一种就是六阁主。
瞧他先前对林小姐那一副薄情寡义的样子,再看看他如今对六阁主呵护备至的模样。确定这是同一个人?
对着别人就是冷漠无情的自称“本王”,在六阁主面前则是姿态无限放低的自称“我”。
都说温柔乡、英雄冢。想不到就连摄政王这种百炼成钢的男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