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被这突如其来的宠溺撞的晕晕乎乎,自己比任何人都了解眼前人,她从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她的爱与包容也仅身边亲近之人可见,旁人别说忍耐了,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依着俩人如今的微妙关系,她能有个好脸色已实属不易,可她的潜意识里,却依旧保留了爱自己的习惯,总能下意识的无限包容自己。
万般滋味从萧珩心头而过,最后全数化成了甜,他的心在“砰砰砰”的在加速跳着,心里就像灌了蜜般,甜滋滋的。嘴角的弧度随之越来越大,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抱着心爱之人,安静听着她的心跳,感受着自她身上传来的温暖。
过往种种,一幕幕在萧珩的脑海中浮现,他在心里呢喃道:失去什么我都能坦然接受,唯独你,我用一世的时间都没能缓过来……
世事如一场大梦,几度秋凉,回首遥望,故人长绝,衣冠似雪……
何处诉?轮回已改旧容颜,何处寻我旧人颜?
离去的人,怎能明白被留下之人的悲哀。那魂牵梦绕午夜梦回的痛,那思念成狂再难寻觅的苦,那爱恨交加肝肠寸断的悔。
一念错,万念殇……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占齐满盈 ,我在神像前忏悔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佛曰: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擦肩而过”。我知缘分可遇不可求,却执拗在长生殿内跪求上天垂怜……
我问我佛,世人万千,蒲团下信男信女无数,为何不能多渡她一人?
我不想留在过去,不愿困在前世,用尽所有办法寻觅,舍弃一切沿途追随。
彼岸万顷,冥灯三千,以重世之诺,换吾妻旧颜。
佛前摒弃一身枷锁,磕破头求来今生。
时间之轮扭转,我们再次重逢。旧事重见天日,意难平终于得解,万事也终将如意……
人间相逢,初见最盛,久别最浓。
只身风月人间,静待一处花开。
惟愿此生岁月无恙。此后,只言温暖、再无悲伤……
——南御战场
主帐内,慕辰站在沙盘前,正在用推演的方式来模拟当下的战况,沙盘根据作战范围内的道路、桥梁、河流、地势,用沙子、小红旗、小房子等,表现地形高低起伏,形象地展示行军路线与各种方略。
慕辰将手里的小红旗往沙盘上的土包上插,随即朝另一旁的萧景祁开口道:“此战他们可真是下了血本,赫胥的野心与胃口倒是不小,连苗疆最高段位的蛊师都指派出来了,睿王怎么看接下来的战况”?
萧景祁视线停留在他方才插的那面小红旗上,思索了一会,回道:“又有几场硬仗要打,他们先前的那些伎俩被皇叔的锦囊所破,那两次战败估计对他们的打击不小,所以这次直接用上了杀手锏。我们都没有对抗巫蛊之术的经验,若是皇叔在就好了,他早年南征北战见多识广,应对这些应是绰绰有余”。
听到萧景祁提及萧珩,慕辰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消息,据城中潜伏的暗卫来报:大齐摄政王萧珩,在半月前已秘密抵达南御都城,甚至比援军安远将军还早到两日,入城后第一时间隐去了行踪,无人知其去向。后面各路人马能打探到他的踪迹,好像还是他故意放出的风声……
前两日修文还同自己讲过妃妃近日在都城中的事,听说摄政王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后,便在坊间放出自己追妻的各种传闻,不但将自己与妃妃捆绑到一处,还不要脸的赖在浮月楼,甚至在不明所以的群众轮番劝说下,还搬进了……妃妃所住的厢房。
俩人的事在都城中被人们以各种版本传开,而妃妃对此也选择了闭口不言,没有表态……
这也正是慕辰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自己在大齐生活了那么多年,认识十六时,可以确定她与萧珩之间没有过任何瓜葛,俩人甚至都不认识对方,可她们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识?萧珩又是用了何种方法何种手段将她与自己划分到一处?且还是在她清醒着、有识别是非能力的时候?
她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易近人,她性子孤傲,对很多事情都是冷眼旁观的态度,旁人更是难以接近分毫。
可她为何待萧珩如此特别?为何在萧珩的身上能给予那么多的宽容?若说俩人先前有过纠葛还说得通,可她们先前分明没有任何交集啊?
她行事那般果断,凡事讲究身正不怕影子斜,一直都以无事高高挂起不与任何一方势力挂钩的态度面世,可为何独独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对外做过只言片语的解释?任由流言满天飞?虽说她从不在意外界的眼光与看法,可也不该这般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才对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到底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她应该不至于受到萧珩的胁迫才对啊?若说她有意入安王府,也不应该让萧珩千里迢迢的赶来南御才松口啊?何解?
慕辰这两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却始终没有答案,他伸手揉了揉眉心,一副诸事缠身的忧虑模样。
萧景祁见他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