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一过,北方的天气开始转暖,田野间的野草也开始返青。此时燕城外的百姓们依然在热火朝天的挖着地道。城内各工坊也是马力全开,加紧生产和制造,一辆辆马车从不同的方向驶向燕城,有运煤的,有运盐运粮的,还有马车从燕城驶往各处。
赵斌隔三差五就去弓弩坊那边巡视一番,查看弓弩的制造进度,眼下时间越来越紧迫,天气一天天转暖,羯族的人的劫掠也会一天天临近,务必要在草原上积雪融化之前将弓弩交给城外的百姓,让百姓有自卫能力。
就在燕城各处不停忙碌的同时,燕城外,两匹快马飞奔而来,从装束打扮来看,便知是朝廷的传信使,城门下两人亮明身份后,便径直入城,朝燕王府而去。
赵斌将手中的信件放在桌子上,一旁的曹礼和何苗开口询问道:“王爷,朝廷有何旨意。”
“没什么,朝廷新设了屯盐卫,由恒王统辖,要让沿海的百姓晒盐,让我们派人去传授技术。”
听到此处,曹礼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如果朝廷一旦掌握了炼盐的技术,那我们的盐怎么办?”
“放心,朝廷的意思是让沿海的百姓负责晒盐,所有的粗盐到时候会运送到燕城,再由我们统一加工。”赵斌淡淡的回道。
“原来如此。”
“老曹,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做事情效率太低了?”赵斌思索了片刻转头望向曹礼道。
“效率太低?王爷是想去沿海直接炼盐吗?可是这样一来,炼盐的技术很容易泄露出去啊。”曹礼开口说道。
“不对,不对,这件事情我们从本质上走错了方向?”赵斌一手敲着桌子说道。
“你们想想,我们练盐是为了什么?”
“赚钱啊”曹礼和何苗二人异口同声道。
“是赚钱没错,但是这样的话我们赚即便把燕城所有的人都投入到练盐里也赚不了多少钱,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强大自己,我们现在对抗的是薛家,张家,戴家,而防备的是沿海的方家和刘家,如果想真正的对抗三大家族,就必须和方刘两家联手,将方刘两家拉到我们这边来,这样一来可以将三家的注意力从我们身上转移,二来有了方刘两家的支持,我们练盐的产量也会大大增加,方刘两家也会得道大大的好处。”
“可是如果一旦方刘两家掌握了炼制细盐的技术,那到时候他们一旦反悔,将我们踢出怎么办。”
“这事情当然不是我们来出头去做,而是让朝廷和方刘两家联手,朝廷既然要成立屯盐卫,那就索性在河北道、山东道、江南道全部设立屯盐卫,我们出技术,朝廷负责管理,地方负责生产,这样一来,我们便有机会将将三家排挤出盐市。”赵斌说道。
“卑职还是觉得有风险,我们现在能和朝廷谈判的唯一资本就是炼制细盐的技术,一旦细盐的技术外漏,我们就失去了唯一的资本,倘若朝廷和方刘两家反悔,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何苗面色沉重的说道。
“是啊王爷,现在太子和大皇子争夺皇位,不管最后谁胜出,想必都会将我们踢出局啊。”曹礼补充道。
“二位说的,本王都明白,可是你们想一想,如果我们现在不和方刘两家合作,那未来的结果恐怕会更糟。”
听到此话的曹礼何苗二人一时语塞,他们倒是没想过这一层,若是一开始没有跟着燕王炼制细盐,也许他们还能逃过一劫,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触犯到张家和薛家的利益了,所以结果自然就不一样了,不管是是哪位皇子登基,恐怕其背后的势力都不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二人身后顿时渗出一层冷汗。
曹礼犹豫了片刻说道:“卑职明白了,敢问王爷可还有其他打算?”
赵斌没有回答,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曹礼一眼,曹礼顿时明白,自己不该这么问,立即开口道:“王爷恕罪,卑职口误了。”
“现在既然已经和三家交锋了,那就要动作快一些,你们的担心都没有错,无论是朝廷还是方刘两家都有可能把我们踢出局,但是眼下我们只能赌一把。”
“卑职一切听王爷吩咐。”曹礼拱手示意道。
“卑职也是。”
随后几人商定了一下细节,赵斌便写了一封家书给丁贵妃,信件内容大致是关于盐制改革的方法,赵斌将和方刘两家联合的想法以及如何实施该制度在信件上清清楚楚写的很详细,同时将此事的利与弊也分析的清清楚楚,只不过这一次,是站在朝廷的角度去分析的问题。
与此同时,赵斌还另外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兵部尚书方书同的,一封是给工部尚书刘文达的,两封信的内容大致相似。信件上细数张、薛、戴三家每年在卖盐上的收入,与其相比,方家和刘家黯然无光,虽然方刘两家也有各自的产业,但是相比于其他三家在盐业上收入,却要逊色很多,本王掌握了细盐的炼制方法,想和两家合作,提高细盐的产量,共同对抗另外三家在盐市的垄断,以细盐的质量,可以轻而易举的抢夺三家的市场份额,以此来壮大方刘两家的实力,此举对于方刘两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方刘两家同意,燕王保证会有办法说服皇上,让皇上拿出三成甚至四成的利润分给两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