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是这个班级的人吗?”女孩探头看了一眼教室,朝着我笑盈盈地问了一声。
我扫了一眼女孩的脚,这人看起来是从外面进来的,其实脚一直都在教室范围内。我笑了,这分明是下一场表演紧接而来。
“不是,我只是路过,进来看了一眼。”我这么回答着。
“撒谎!撒谎!”那些声音又在叫嚷。
但我和女孩却始终对视,谁也没有被那个声音干扰到。
“我找你们班主任,你站在讲台上,你是班主任吗?”女孩看着我,她像是听不到我说的话。
班主任?现在哪个大学还有正经的班主任?导员能管事都不错了。这么正儿八经的称呼,配合上面前的女孩,听着有种高中生的感觉。
“我不是,我是路过的隔壁系的学生。”我毫不示弱地看着女孩,“如果你一定要给我扣帽子的话,就别怪我对你动手了。”
女孩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刚的人,她顿了顿:“那好吧,那你可以告诉我,教室里的人去哪里了吗?”
“他们全部都消失了,所有人都不见了,最后一个人也变成了黑色液体落到了地板里面。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找他们找什么?”我一点没打算藏私,如果这是教室里那个鬼,他自然知道这些东西,如果这真的是外来的鬼,那我也乐得看他们狗咬狗。
“我找不到他们了……”女孩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慢慢垂下了头,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他们会去哪里呢?他们在操场吗?在体育馆吗?还是在游泳池?在礼堂?在办公室吗?”
质问声越来越大,我能欺负的感觉的到,这些声音里带上了怨气,比先前那么多人一起开口更让我觉得难听。
女孩没有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我随口道:“我不知道他们在那里,也许是在操场吧。”
要是教室里的人集体不见了,如果是大型活动,那找他们的人肯定会收到通知,要是这种可能不在,那很有可能就是在操场上体育课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此时环境全部暗了下来,外面黑压压的一片,看起来格外寂静。
嗯,半夜上体育课,说的过去,夜跑这个词可能就是为这种活动创造的。
我还在看外面的风景的时候,女孩已经从我的身边冲了过去,冲向我看着那个窗口,当着我的面从窗口跳了下去,我甚至听到了肉体摔在水泥地上,发出敦实的撞击声。
“你不害怕吗?你不害怕吗?”少年们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教室里。
我转过头,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座位上,此时正睁着眼睛看着我,眼神空洞,看起来也有些渗人的感觉。
“我为什么害怕?人又不是我杀的。”我随口敷衍了一句,然后看着坐在最中央讲台下方的男生,“你刚刚不是已经流走了吗?”
少年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你很有趣!你很有趣!”
意思是我很有趣,所以舍不得我,故意回来找我?我跟着笑:“我很有趣,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伤害过别人?”
我应对东西的方式比较独特,基本上是在跟着他们的线路走,同时还在规避他们的陷阱。如果换了别人呢?如果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的套路套中,他们是不是就会现出原形,把那个不小心走进这个地方的人吃掉?
“我怎么会伤害别人呢?”男孩似乎被这一句话刺激到,声音忽然开始变得怨气重重,尖锐刺耳,“我从不曾害人!是他们不给我活路!我没错!”
哟,听这意思,这其中还有什么大故事,在等着我发掘?
“你干什么了,或者说,他们干什么了?”我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声。
“白色的墙,黑色的网!刻着辱骂的课本!咒我向亡!”又开始了,那个声音又开始变得慷慨激昂,又有了一开始那种高亢的感觉。
“他们希望我死,我不想独尝!所有伤害过我的,都应该与我同往!”那声音还在继续,里面的意思我却听的差不多了。
大概是很常见的校园暴力的内容,这个少年被欺负,被孤立,于是留下了怨气?那之前的那种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我不觉得这个鬼会为了给来人下套,就表演那么多东西,他的一举一动肯定都是有用意的。
“你别这么激动,咱们冷静下来慢慢说。”本着安抚他的想法,我这么说了一句。
很明显,他会错了意:“旁观者亦是加害者!你是凶手!”
“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好好沟通。”我摇了摇头,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看着他们道,“要是你们不愿意跟我好好沟通的话,那我们就只能来硬的了。”
这个鬼可能也没想到,他随便拉的一个人居然是个道士。少年们沉默了几秒,然后所有学生都消失不见,整个房间又暗了下来,如果不是我确实已经站在了讲台边上,我可能会觉得刚刚的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并没有走过去把教室的灯打开,而是直接点燃一张符纸,蓝烧着青色火焰的符纸被到道气拖着,缓缓升到教室上课,整个教室有亮堂起来,只是灯光里带着一丝绿色,在这里看别人的头发可能不太吉利。
利用这个光亮,我的眼神在教室中搜寻一圈,最后停在最角落